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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而我,雖然也知道忙碌能轉移注意力的這個道理,但是我現在卻哪兒也不想去,更別提再去到那個滿是沉痛回憶的星級賓館了。我拒絕了他們,決定就留在屋裡。
昨夜雖然喝醉了,但還算睡得沉。我沒有想睡午覺的*,我就搬過沙發,看著牆上的那幅畫發呆。
這幅牆畫是程佳華畫的,繽紛的色彩鋪滿了整面牆。雖然整體風格有點兒抽象,但勉強還是能理解出畫裡的內容。程佳華最開始是在這面牆上畫下了馬背上的李彧,以及小黑狗hope。後來,他就以此為主題,將我們那次去馬場的情景記錄了下來。
藝術來源於生活,也高於生活。我們去草場的那天,草是枯黃的,天是陰的,還下著綿綿雨。而牆畫上的草場,卻是青綠一片,更有一抹淡藍的天。程佳華的繪畫風格雖然抽象,但抓型很準,一眼就能看出畫裡的人物是誰。
比如,在草場策馬奔騰的吳林禹;騎在馬背上,分享著秘密的段可和陳莉姍;靠在柵欄邊,抽菸吹牛的王張二叔;戴著眼鏡,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的周志宏;斜騎在馬背上,如同是在駕駛摩托車的志娃;披著像是床單一樣的斗篷,在草場上駕馬信步的李彧。
以及,正踩著馬鐙子,準備跨上馬背的我。
程佳華說,如果來年春天我們再去馬場,應該就是牆上的這幅畫面。我們問他,這畫裡邊兒怎麼沒你的影子啊,程佳華說,這是他幻想中的畫面,是第一人稱視角的,當然不會有他。
如果沒有遇到爛耳朵趙,或許這幅畫面真就能實現呢。
看著畫筆勾勒出的段可,我不由得又開始回想起她來。這才發現,我獨自留在屋子裡的行為,實在是太傻了。因為在這個悽愴的房子裡,滿是段可的回憶。無論是看向房間裡的哪個角落,我都能回憶起她的影子來。
屋裡本只有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回憶裡重疊出的段可,卻擠滿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睹物思人,還是觸景生情,或許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吧。我真是傻逼,明明知道回憶能殺死人,卻還要獨處在這回憶滿布的房間裡,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呆坐在沙發上,周圍死寂,痛憶纏心,也找不到任何事情做。這種感覺,真是比這屋房子還要悽愴。
我緩緩的站起身,我決定出去走走。
而且我還決定,我得離開這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夕陽
我真的需要離開這裡。
再待下去,我會被自己逼瘋的。
真的會逼瘋。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回來。
也許環境的改變,能對我有所幫助。或許是。
推開門,三四點鐘的太陽,照得樓梯間裡光影斑駁。去哪裡轉悠呢,我推開單元樓的鐵門,在門前猶豫著。
眯起眼睛,我忘了一眼頭頂的藍天白雲。微風拂在臉上很舒服,陽光也不如昨天那樣刺眼。我深吸一口氣,心說這麼好的天氣,就去樓頂坐會兒吧。
踏過草坪,我走進了另一棟樓裡。這棟樓的底樓,被我們當成馬廄來用了。馬糞還未來得及清理,臭氣熏天。我捏著鼻子,小心翼翼的走過這片區域,上完好幾層樓,來到樓頂上。這幢樓,就是吳林禹殺人之後,我們坐在樓頂守崗的地方。所以我一推開木門,就看到一爐蜂窩煤還放在護牆邊。
蜂窩煤早已燃盡,爐子裡的蜂窩煤變成了淡黃色。圓柱形,多孔的蜂窩煤,讓我聯想起了左輪手槍的彈巢。許多年前那個叫做柯爾特的美國人,會不會就是看到蜂窩煤,才誕生出了左輪手槍的構想呢?
我無聊的踢了幾腳蜂窩煤爐子,一不小心就把它踢倒了。經過燃燒反應後,變色的蜂窩煤,倒出來後直接就散碎開來,撒了一地的灰。
真是脆啊,我心說。
站在樓頂,沒有任何遮擋物。陽光傾斜而下,讓我忍不住想躺下來享受一個日光浴。但天台上的水泥既冷又髒,猶豫幾番還是算了。我踩過煤灰,翻到天台護牆上。還是這個位置最舒服,既安全,又能無礙的享受陽光,得到最寬闊怡人的視野。
望出去,左邊兒是機場,右邊兒是隧道。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極目遠眺,能看到厚似壁壘的群山,包圍在藍天白雲之下。前往機場的寬闊馬路邊,有好多牌幅巨大的戶外廣告。寬馬路,大廣告,藍路牌,這些事物在陽光下顯得美好無比。
我點燃一支菸,靜望著眼前的凝固。
既然要離開這裡,我該去哪兒呢?
繼續往段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