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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神仙。
大烏島中隆起一座大山,高大卻不巍峨,自西向東綿延一體。每當落日殘陽普照,山嶺便金光閃閃,如金磚鋪就,故名金光嶺;更有坡上綠樹蔥蘢,紅葉黃花,景色煞是怡人。
仲春的一場雨水,吹落一地桃花紅,一粒粒鮮如杏仁的白毛果(幼桃)都擠在枝頭,享受著雨後暖日的沐浴。
桃花坡下卻有大片的平地,俱開墾為早稻田。暖暖的陽光灑下來,大地一片蒸騰。此時,小畦田的秧苗正被農人們運往大田裡移栽,車來人往,川流不息。
這些農人們身著麻衣,赤腳由小畦至大田跑來跑去,機械的從事著簡單而繁累的工作,但卻毫無怨言,臉上俱是陽光灑下的笑容。
離早稻田不遠,便是透過島內村寨的大路。因為雨水的滋潤,黃泥大道如今變得越發的平整而光滑。大路的兩旁,油菜花早已結莢,綠油油的撲倒在路邊,如不堪跋涉的孕婦歪躺在地上歇息。
大路繞山,穿過桃園,便有童稚的讀書聲傳來,間或一兩聲抑揚頓挫的男低音摻雜其中。順著讀書聲走過去,便可以看到三間青磚瓦房,旁邊又有兩間木樓,瓦房與木樓之間以泥牆相聯,形成一座院落。院子的大門為深木構建,門口正上方,懸掛著一塊風雨斑駁的牌匾,牌上的字倒是新描上去的,“烏村學堂”四個字尤顯得烏黑油亮,格外引人注目。
學堂內,白衣秀才李東昌老先生正手執一本聖人書,半睡不醒的念著: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
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這位老先生唸完一句,學童們搖頭晃腦的跟著喊一句,書聲朗朗,響徹雲霄。
正讀的起勁時,老先生忽然住了口,眯著眼往學童中間看。原來後排幾位學童調皮,並不跟著讀。其中一個學童拿筆在一張絹布上白描一張畫像。周圍幾個學童覺得好玩,便拿著傳來傳去,你爭我奪,一時玩得興起,竟有一個高個子學童手裡拿著畫像,逃到了窗前,躲避追他要畫像的同學。
李先生勃然生怒,把書重重的摔在書案上,瞪著眼叫道:“是誰在那裡搗亂!”
學堂內驟然鴉雀無聲,先前跑到窗前的學童急忙返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低頭做翻書狀。
李先生走下來,來到這個學童跟前,瘦如竹節的手拿戒尺敲打著書桌,嚴厲的問道:“李拾喜,我問你,方才在搶什麼東西?”
這位李拾喜的同學許是膽小,亦或老實,見先生問,忙打懷裡掏出那張畫像,交給老師。
李老先生沉穩的接過畫像,才開啟看了一眼,便五官移位,眼斜鼻歪。原來那紙上畫的卻是一隻人形烏龜,手執戒尺,目光猥瑣。烏龜的身後,卻串了一串烏龜蛋,下面還注著名字,曰:小先生。
老先生氣得渾身發抖,問道:“這是不是你畫的!快說!”
拾喜知道自己闖了禍,但卻不說誰是主謀,只低頭不說話。
老先生手執戒尺,厲聲喝道:“這麼說就是你畫的了?把手伸出來!”
拾喜站起身來,似很熟練的把手伸出來說道:“先生,你要打就打吧!”
老先生“哼哼”冷笑兩聲,一把抓過拾喜的手,手舞戒尺,重重的擊了下去。
打了十來下,老先生累得氣喘吁吁,丟下這個讓自己心煩的學童,邊往教臺走邊說,今天的課到此為止,你們都散了回家去吧!
說完,老先生歪坐在教臺邊的太師椅上喘粗氣。
下面的學童聽說“散了回家”,一個個歡欣雀躍,收拾了學具跑出學堂。
拾喜也整理好書本筆硯,抱在懷裡準備走出學堂。
李老先生卻叫住了他。
老先生眯了眯眼,說道:“拾喜,你站住,我有話要對你說!”
拾喜遲疑了一下,抱著書本站在老先生跟前,低著頭不作聲。
老先生先是嘆了口氣,方說道:“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學堂讀書了,我老了,教不了你這樣的學生了!”
拾喜不解的問道:“先生,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老先生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沒有做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收你這個學生。我真無能,教了你這麼些年,至今連三句論語你都背不下來,你,你讓我如何再教你?在大烏村我怎麼說也是最有文化的讀書人,如今卻因為你,壞了我一世的英名!你讓我的顏面何存?唉,這些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