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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而言,算什麼家?
聞言,探春,球球漲紅了臉,眼中溼潤柔和,閃著晶瑩的水汽,低聲道:“天生的血緣之情總是抹殺不掉的,老祖宗如今也極後悔的,素知玉格格寬厚可愛,待人誠懇,故來求格格的諒解,允環兒回家,下人必定不敢慢待。”
聽了這話,黛玉的俏臉微微一沉,道:“這話卻也不通呀,若是果然天生血緣之情抹殺不掉,素日裡除了大嫂子,竟是沒有人在意過環兒一絲兒的?瞧著他瘦得一把骨頭似的,怎麼也沒見你這個做姐姐的體貼一些?趙姨娘性子雖不好,總想爭上游,原也是想有一個立足之地,別人嫌棄他們孃兒兩個也罷了,你是做女兒做姐姐的,竟如旁人一般冷漠,怪道環兒寒心得很。”
一席話更讓探春羞慚不已,低頭不敢言語,唯獨能看到通紅的耳根。
淚如窗外的雨,帶了點荷花的芬芳,蓮子的苦澀。
她也明白黛玉斥責得是,可是,出身是她心中最痛的一塊地方,她不願意如別的庶出子女那樣讓人扔在瞧不見的地方。
湘雲在一旁也不吱聲,雖然素日很佩服三姐姐的殺伐決斷,可是聽林姐姐這麼一說,還真是有幾分道理的。
獨寶釵一人面若牡丹,微含笑意,款款地道:“格格此言極是,不過咱們終究是漢人家,嫡庶之分還是要分的,按著規矩,三妹妹便是太太的女兒,是主子,趙姨娘現在是個奴才,原沒什麼瓜葛的,自然無法照應著環兒周全!”
黛玉側頭冷臉笑道:“這話可也奇了,三妹妹現實主子,環兒竟是奴才了不成?再所了,賈府的家事,原也是不用外人來多嘴的!方才你還說雲丫頭是外人,不能多嘴的,你卻在這裡多嘴做什麼?”
寶釵聽了這話,自悔失言,忙低頭恭敬的道:“是寶釵逾矩了。”
緩緩的退後三步,不敢則聲了。
黛玉這些日子皆因內鬼一事悶悶不樂,自是牙尖嘴利,也明白寶釵今日來必定是得了訊息的,更為氣憤了一些,想了想,聲若冷水地對探春道:“那日外祖母原已說得十分明白,環兒給了我,不管我如何處置,皆不插手計較。我也不是那種壞了別人親情的人,這就吩咐人叫來環兒,是去是回,不管是誰,都聽著他的意思。”
探春聽了這話,眼眶一紅,忙躬身道謝了。
俗語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憑禛貝勒府是什麼樣的錦衣玉食,環兒畢竟是賈家的子孫,還是回到自己家中悠遊自在,在禛貝勒府便是奴才,在賈家便是主子,經了這麼些事情,他也該有些出息了。
雨滴越來越小了一些,胤禛已打發人回府裡接了賈環過來。
他乾乾淨淨的禛貝勒府,可不願意這些人再踏進一步。
黛玉靠著胤禛,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瞧著探春雖落落大方,卻還掩不住焦急,湘雲雖淘氣,也有些拘束,唯獨寶釵依然沉穩端莊,竟是波瀾不驚地品茶賞景,也不禁佩服她這一份紋絲不動的功夫。
因心中始終記掛著內鬼一事,念及探春湘雲等人出來,皆因寶釵要出來,便閒散地問道:“今兒原是風光好,可是卻也陰晴不定,姐妹幾個既不帶奴才跟著,也不帶把江南小傘,留著漫步雨中,著實在是辜負了這一片風光無限。”
湘雲忙笑道:“正是,我方才瞧著幾個姑娘家帶著小傘,那傘竟不是青綢緞傘,分外清麗脫俗。”
臉上滿是期盼地看著黛玉,笑道:“林姐姐,不用說,你這裡一定有傘是不是?借給我一把,我也要漫步雨中。”
踩著水漬,水花濺溼了裙襬,可是心卻是歡快如那小雨豆子一樣!
黛玉點點頭,吩咐外面的丫鬟遞過來一把極精巧的江南油紙傘,畫著淡雅的水墨,遠山翠柳,如真似幻。
湘雲早拿過雨傘,蹬蹬蹬的幾聲跑了下去,瞧著寶釵的端莊,探春的嘆息,她可不耐煩!
黛玉輕輕搖搖頭,正在這時,就聽外面小廝回道:“爺,格格,霆公子,環哥兒已經帶過來了。”
胤禛淡淡地應了一聲,道:“讓他進來。”
外頭答應了一聲,珠簾一掀,竟進來一個英氣勃勃的小公子來。
只見他濃眉入鬢,虎眼生威,原是瘦削的臉龐此時倒是圓潤了一些,也有了一絲血色,走路也更沉穩了一些。
這是寶釵,以及探春從未曾見過的賈環,此時,看著那股英氣和冷淡,竟比寶玉更有些陽剛氣。
今日的賈環穿著也不同,素日裡穿得皆是寶玉的舊衣,他雖比寶玉小,可是身材卻比寶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