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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道:“在我看來,這世上只有好人與壞人的區別,至於美醜倒在其次。”
鬼手虛無冷笑道:“那在你眼裡,我就是又壞又醜的那類人了。”
黃芩直視著她的臉,毫無懼色道:“既是壞人,在我眼裡便無美醜之分。”
聽他這話,鬼手虛無竟似得了些安慰,心底平靜了不少。
黃泉無常已然冷靜了下來,道:“我們是壞人的話,你就是好人嗎?”
黃芩搖頭道:“好人從不殺人,不殺人的人是對付不了你們這種壞人的,所以,我不是好人。”
宋秀才道:“非白即黑,黃捕頭未免流於極端。”
刀絕憤憤道:“難不成你眼裡的壞人就都該去死?”
黃芩搖頭道:“只要他們不在高郵州禍害好人,我哪管他們死活。”
刀絕怒道:“你……”
梅初巧笑上前,道:“有黃公子坐陣高郵,奴家相信在座的諸位,都可保證不騷擾州內百姓的。”她嘻嘻又笑道:“除非諸位不想過好日子了。”
她說這話倒似向著黃芩。
黃芩道:“我要說的話已然說完,各位自己掂量。”
他轉頭走出茶棚,只留下棚內一群心思各異的江湖人。
韓若壁跟在他身後,回頭笑道:“你等只需謹言慎行,少招惹州內百姓,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出了茶棚,經過重闊海身邊時,黃芩沒作片刻停留,只丟下一句話:“你若想跟他們摻合一道,我那些話也需記著。”
重闊海只是嘿嘿笑了兩聲,既不予否認,也不予承認。
黃芩、韓若壁一前一後行過數里。
這時,恰逢暮春三月,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寂寞小道旁雜花生樹,微風吹過,清香撲鼻。
黃芩忽然停下腳步,皺眉道:“難道我又要欠你人情?”
韓若壁笑道:“欠我人情不要緊,千萬別欠我‘情’。欠我‘情’的人,我會找他拼命的。”
黃芩嘆了一聲,道:“為何要幫我?”
韓若壁道:“看誰順眼我就幫誰,那一干人中,就瞧著你最順眼。”
黃芩思索片刻,道:“你走吧,就當我還你這個人情。”
韓若壁眨了眨眼睛,道:“你讓我走我就走,豈不是很沒面子?跟著你能碰上各種趣事,倒也沒甚不好。”
黃芩問道:“你內傷全愈了?”
韓若壁點了點頭,道:“沒有全愈,我哪敢在茶棚裡現那一手。”接著,他好奇問道:“你那手傳神的畫功,是捕快營裡教的?”
見黃芩低頭沉默不答,他又自語道:“也是,當捕快的學好這一手,比學好武功還有用,在這上面,你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
黃芩思量了片刻,搖頭道:“是跟一個朋友學的。”
韓若壁奇道:“什麼朋友?”
黃芩道:“說了你也不識得。”
韓若壁笑道:“說出來聽聽嘛。我的朋友遍天下,興許就識得。”
黃芩搖了搖頭,向前走去。
韓若壁微有失望,高聲道:“本以為能看出好戲,卻沒瞧著,倒是有些遺憾。”
黃芩回頭疑道:“什麼好戲?”
韓若壁道:“瞧你在棚裡抓人唄。”
黃芩轉過身來,道:“抓什麼人?”
韓若壁神秘道:“你知道茶棚裡都有哪些人嗎?”
黃芩道:“都有誰?”
韓若壁有些惋惜道:“我若早告訴你,座上那一直鐵青著臉的漢子,就是身背幾宗姦殺案的祝玉樹,你恐怕當場就將他拿下了。”
黃芩卻道:“為何?”
韓若壁愣住了,道:“為何不?”
黃芩道:“可有緝拿他的海捕公文?”
韓若壁搖了搖頭,道:“不曾聽說。”
黃芩又道:“他曾在你面前姦殺別人?”
韓若壁又搖了搖頭。
黃芩淡淡道:“既如此,我無法確定此人有姦殺案在身,為何要去抓他?”
韓若壁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抓到了再嚴加審問,當可瞧出端倪。”
黃芩搖頭道:“這世上黑白顛倒、事非混淆之事已然太多,豈能僅憑傳言行事?”
韓若壁呆了呆,道:“我原以為你有一副俠義心腸,卻不成想如此沒有正義感。”
黃芩自嘲地笑了笑,道:“俠義心腸?我自認不是解救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