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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聲音,連身體也一動不動,使的錢寧幾乎懷疑他已經死了,被鎖在那兒的只是一具屍體罷了。
不知不覺中,為了瞧得更清楚,錢寧又往前邁了幾步。
驟然間,他發現那人雙目如炬,正瞧著他。
錢寧莫名一驚,退開兩步。
那人仍然沒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動彈,只是瞧著他。
錢寧點點頭道:“你可是姓黃名芩,現任職高郵總捕?”
那個被鎖著緊靠在牆上的人,正是黃芩。
見黃芩不答話,錢寧又道:“‘十里燻’的藥勁還沒過去嗎,怎的不說話?”
終於,黃芩抬起頭道:“原來那迷藥叫‘十里燻’,好生厲害。”
錢寧笑了聲,道:“如此被擒,是不是很不服氣?”
黃芩道:“沒什麼服不服氣的。我原以為一切還在自己的掌控中,卻蠢得象豬一樣落進了你們的陷井,願賭服輸。”
眼光在黃芩□的身體上轉了轉,錢寧調笑道:“黃捕頭是江將軍賞識的人才,雖然我早就想見你一面,卻沒想到見面時,黃捕頭盡會如此……‘坦誠’。”
黃芩渾不在意,笑了聲,道:“如果被人扒光了衣服就叫作‘坦誠’的話,你可以這麼說。”
錢寧故意裝樣,拉長了腔調,對身後站著的顧鼎松道:“好賴他也是朝廷捕快,你怎麼連一點面子都不給留,全扒光了呢?這春寒料峭的,凍壞了怎麼辦?”
顧鼎松拱手道:“聽聞此人一身武藝了得,怕他身上藏了什麼利器,尋隙逃脫,所以才如此這般的。”
錢寧雙手一攤,唉聲嘆氣道:“黃捕頭,我本有心替你討件衣物禦寒,怪只怪你武藝高強,不能不防。沒法子,只好委屈你了。”
黃芩知他裝模作樣,只道:“若我猜的不錯,閣下就是錢指揮使了?”
錢寧道:“有眼力。”
黃芩搖了搖頭,道:“開始見你以絲帕捂著口鼻下來時,我並沒想到你就是射術驕人,能在馬上左右開弓的錢指揮使。後來,見這姓顧的對你畢恭畢敬,才猜出來的。”
的確,誰能想到統領錦衣衛的武官,居然個身邊常備絲帕的,瞧上去溫文白淨的中年人。
錢寧哼了聲,道:“能在馬背上縱橫馳騁之人,並非都長相粗魯。就好象你連敗江府三大高手,也沒有長得五大三粗,好似凶神厲鬼一樣。”
黃芩道:“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錢寧冷笑道:“我是來審問你的,你卻要先問我問題?還真是有趣。”
黃芩道:“以我現在的處境,並不覺得有趣。”
錢寧把絲帕放在手心裡揉成一團,丟在地上,又眼光飄忽地望向黃芩,道:“你說的不錯,畢竟待我對你動刑時,你就只剩下回答問題的份兒,再沒了問我問題的機會了。”淡淡一笑,他繼續道:“所以,趁現在,你趕緊問吧。”
黃芩似乎並未被嚇到,神色如常道:“我想問,你因何不殺我?”
第36回:施刑拷問怎奈攻心無門,自投羅網原是受命於人
想了一下,錢寧幽幽一笑道:“你該問我,到底想從你嘴裡問出些什麼。”
黃芩眼光冷冽地瞧向他,道:“其實,你未必真不殺我,也許,我該問何時殺我才更恰當。”
錢寧乾笑一聲,道:“何以見得?”
黃芩道:“之所以問你因何不殺我,是因為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我知道的事,值得你問。但你若真是因此才不殺我的,那麼,等問完了,我仍是難逃一死。”示意般地晃了晃鎖住雙手的鐵鏈,他又道:“以我目前的處境,任個錦衣衛都可隨便殺得。”
目光停留在鐵鏈上,錢寧裝腔作勢道:“黃捕頭想太多了。天日朗朗,王法昭昭,錦衣衛豈敢隨便殺人?”
黃芩嗤笑一聲,道:“我說錯了,錦衣衛不是隨便殺人,而是很有目的地殺人。試問不管是民是官,只要被你們盯上,過了堂的,有哪個還能活命?”
錢寧不值一哂,道:“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其實,在錦衣衛板杖、刑鞭下吃過苦頭的言官、朝臣們多了去了,最終只要老實回話,認罪招供,按律小懲大誡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去。”
黃芩的嘴角泛起一絲譏笑,道:“這麼說,只要我肯老實回話,認罪招供,錢指揮使就能放我一條生路嘍?”
錢寧微笑道:“黃捕頭誤會了,此次震驚朝野的倒賣軍器一案,能夠人贓並獲,全是託你的福,褒獎還來不及,哪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