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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鬼門關,踏過黃泉路,一行人並沒有前往奈何橋或者閻羅殿,而是跟隨在東華的身後,疾飛向昏暗的世界。
所幸,六位仙神之中,修為最弱的一位,也能夠夜中視物,倒也不受天色的影響。
約摸著飛行了數萬里路途,諸人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溫度開始上升,目光盡處,隱約間透露出一個小小紅點。
“差不多快到了。”東華指著前方開口:“找到了那條炎河,順著河流不斷向下前行,最終一定能夠到達烈火炎譚之地。上一次我來時,沒有發現先天之火,希望這次順帶著能夠別有收穫。”
白骨精回憶起先天煞風在黃風怪手中的威力,雙眸中頓時閃過一道炙熱。
在三界之中,越境作戰,並非多麼罕見的事情。因為一種功法,或者一件法寶,低上兩三個大境界的修士,都能擊敗高修為的仙神。君不見封神時期,實力僅是天仙的三霄,操控混元金斗,滅殺十二天仙,震怖天下。若非聖人親至,以大欺小,截教絕不會輸的如此慘烈。
只不過,天仙,和天仙以下的所有境界,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就算一名地仙,擁有混元金斗,也不可能斬殺天仙。這是鐵一般的定律,是一團普通的火焰和汪洋大海的區別。
可是,世間內,總有一些東西,會超出天道的掌控,無視所謂的鐵律。這就是在天道出現之前而出現的東西,不依賴與天道法則而存在。比如混沌中的地風水火,四大神力。
黃風怪藉助煞風,可以傷到猴子。倘若白骨能夠得到一種神力,幾乎相當於多出了一張底牌。
正因如此,故而心熱。
相互交談著,來到炎譚上空,白骨精喝聲說道:“三藏,你還清醒嗎?”
青石臺上,三藏微微睜眼,撥珠的手掌微頓,停止了誦經。炎譚之中,無數生靈,霎時間脫離了安詳狀態,被炙熱的高溫燙的慘叫連連,聲音之淒厲,令人頭皮發麻。
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飛遁出來,是一個十三四歲,極為漂亮的女孩模樣,驚慌喊道:“聖僧……”
三藏望了他一眼,低頭看了看在岩漿中掙扎的生靈,無奈嘆息,繼續誦經。
經文之中有偉力,無聲無息,不起波瀾,籠罩一方。所有聽到經文聲的生靈,盡皆被這股偉力庇佑,可以遮蔽岩漿的熱量。
白骨精伸出手掌,將女孩強行吸附過來,掐住她的脖頸:“是你將三藏引誘出鋼鐵宮殿的?”
女孩溫潤的目光中滿是痛楚,卻並無半點仇恨,艱難說道:“是。”
“你怎麼做到的?”在對方柔和的目光下,白骨精揮手間凝聚出一片水霧白雲,將其放在雲朵之上。
“我在那座宮殿前跪了三天,叩了三千五百五十五個響頭。”女孩平靜說道。
白骨精伸手間摘掉了她的帽子,眾仙神頓時間看到了一個血肉模糊的額頭。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知該說些什麼,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良久之後,白骨精將帽子重新戴到她的頭上,輕道:“好吧,你贏了。我就說,以三藏並不腦殘的智商,說甚麼也不會被輕易誘惑,原來到底是心軟了。”
“那麼,魅苼一族,為何要承受這種苦難呢?”一直沉默著的天篷,突然開口。
女孩眼眸深處閃過一道痛楚,輕輕說道:“三十年前,聖族中的聖女,為了朝不保夕的魅苼一族,向深淵之王自薦枕蓆,成為了深淵王妃。由此開始,魅苼一族開始崛起,最終成為深淵中極為顯赫的種族。後來深淵之王的嫡長子,發動叛變,誅殺了深淵之王,奪取了王位。為了其母后,殘殺了我族聖女。並且將我族中的男女老少,全部抓起,鎮壓在這烈火炎譚之內,永生永世,承受不可承受的痛楚。”
“如此說來,這裡為何沒有守衛,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白骨精轉目問道。
“這裡的熱量太高了,一般仙神根本無法承受。最開始的時候,暴君還將自己的神將派遣到這裡,看守我們。
只是時間一長,便又感覺這是大材小用,浪費資源,隨即只是在炎譚之中佈下封印,防止我族脫離,神將自此離去……聖僧現在坐的位置,便是當初那名神將端坐的地方。
至於我,則是被全族人合力,浪費了近二十年來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法力,撕裂了大陣一角,強行丟擲來的。”女孩回覆說道。
白骨精仔細感受了一下這裡的溫度,微微頷首:“出來之後,你是怎麼找到三藏的?又是如何將他帶回的這裡?”
女孩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