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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僧者何人?”山腳下,石階上,有一男一女兩名幼齡道童,目視一行人,朗聲開口。
“貧道三藏。”
“從哪裡來,到何處去?”
“自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經。”
兩小童相互對視,轉目,齊聲說道:“那便是了,三藏大老爺,我家老爺有請。”
三藏下馬,被兩小孩擁簇著,走上石階:“此處是甚麼地方,你家老爺又是何方神聖,緣何請我?”
童子笑道:“此處乃是浮屠山,我家老爺是隱居的聖人,烏巢禪師,和大老爺您一樣,修行著大乘佛法,故而請您一敘。”
三藏遊歷三界無數年,從未聽聞烏巢的名號,得知對方竟也修行大乘佛法,心中驚疑,腳步頓時間快了數分。
上山之後,諸人皆是被一個金霞閃耀的巨大仙巢所震撼,下意識地止住腳步。
這仙巢長三十三丈,寬三十三丈,巨大無比,霞光璀璨。仙巢之上,鑲嵌著數以萬計的靈珠,猶如夜中繁星,熠熠生輝,和霞光交相輝映,卻相互中和了刺目的光芒,令人觀之感覺舒服。
一名身穿灰色袈裟的老僧,站立在仙巢之前,對著三藏等人微笑開口:“聞名不如見面,諸位的風姿,當真是比傳聞中的還要華彩。”
三藏雙手合十,輕道:“禪師過譽。聽你門下童子轉述,你亦是大乘佛法的修行者,不知師承何人,甚麼流派?”
烏巢擺了擺手,作出邀請的手勢:“且不忙說,各位,先入我烏巢再聊如何?”
數人在他的引領下,進入仙巢之中,頓時間驚覺,此處的仙氣濃郁程度可謂是外界的百倍,吸一口空氣,便有無數仙氣灌入體中。僅從這一方面來比較,未衰落前的花果山,亦是遠遠不及。
男女道童拿來蒲團,擺上桌案,瓜果。烏巢看向三藏,言道:“回之前聖僧所問,老僧師承天地,在三界中自成一派。索居在這烏巢之中,冥思苦修,研究大乘佛法的真意。今時發覺諸位途徑此地,見獵心喜,遂派童子請諸位上山。”
“見獵心喜?”白骨精雙眸微眯,沉聲說道。
烏巢頷首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與諸位賭鬥一番,鬥得,便是各位的長處。”
“賭注幾何?”
烏巢想了想,笑道:“若是老僧勝了,你們每人需得教會我一種大神通。若是老僧敗了,教給你們每人一種大神通,如何?”
白骨精沉吟了片刻,頷首道:“你與我,賭甚麼?”
“賭智慧,生存的智慧。”烏巢說著,揮手間,空中風雲變換,白骨精周身的空間快速流動起來,當一切恢復正常之後,兩人衣衫襤褸地來到一處皇城門前。
站立在人群中,感受著無數人的白眼和厭惡,烏巢言道:“不使用任何法術神通,僅憑自己的能力,心計,智慧,在這方世界之中,生活十年,最終看各自的成就誰人更高,高者勝。”
白骨精深吸了一口氣,笑了:“十年太長,三年足矣。”
由此開始,兩名乞丐迎著朝陽,邁進了人聲鼎沸的皇城之中,開啟了努力奮鬥的生活。
時光快速流逝,轉眼間便過去了兩年。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烏巢禪師做過帳房,做過商人,捐錢做過官員,靠著一張嘴和兩條腿,從九品官員起始,勤勤懇懇,不斷攀爬,最終成為了朝中的一品官員,被坊間譽為傳奇。
而白骨精的生活,卻與他恰恰相反。他好似將這一切完全當作了遊戲,懶散,漫不經心,沒有任何目的性,更沒有任何野心。做起事情來,更是東一鼓西一鑼,令人摸不到頭腦。
時至第二年末,他都沒有踏入仕途。卻因為鼓搗出來的一些奇淫技巧,比如香水,比如玻璃,比如雜誌社,積累了大量財富。
人有錢了,就會引起各方覬覦。街道地痞,江湖俠客,官府差人,紛紛將目光盯在了他身上。在如此情況下,他做出了一個震驚天下的訊息,聲勢浩大的提出,將自己的財富,全部捐給當朝聖上。
一言出,捐出了所有身家,白骨精進入了皇帝的視野,卻沒有得到任何重用。不少明白人都知道,皇帝這麼做,為的就是怕萬民說他賣官販爵。也正因如此,無數人開始呲笑終日流蕩在皇城之中的懶散閒人。
只不過,之後的發展,卻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兩年零三個月後,藩國叛亂,攻佔幽雲十三州,九州碎裂,民不聊生。值此風雨飄渺之際,皇城中的那名懶散閒人入宮,進獻了十三門名為火炮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