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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20萬塊錢的裝修費。豐九如之所以對高品如此慷慨,高品心知肚明。
晚上,豐九如如約而至。高品透露給豐九如一個絕密訊息,說北原有人給畢書記打小報告,告豐九如賣官。省委可能要在近期派工作組到北原調查這件事。豐九如問高品打小報告的是市長高風亮嗎?高品說不是。豐九如也估計不可能是高風亮,因為以高風亮的性格,哪怕當面和他吵幾句,也不會在背後對他使黑槍的。
在回北原的路上,豐九如一直沒說話,他雙目微閉,好似老僧入定一般。柳海以為他累了,沒敢驚擾他。其實,豐九如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心裡亮堂得很也亂得很,形容成心如亂麻毫不過分。他沒有想自己工作中出現的問題,也沒有自我檢討和譴責自己的意思,只是絞盡腦汁地想著究竟是誰向畢書記打了自己的小報告?除了市長高風亮,北原還會有誰和自己過不去?能和畢書記說上話的不會是普通人,應該是市委常委的某個人吧?唉!難怪人們說保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呢!看來,自己要時刻提高警惕呀!
汽車駛進北原市區時,豐九如睜開了眼。也許是心理作用,回到自己的這片天地,他立刻感覺踏實了許多。他臉上掠過一絲冷笑,心想毛主席不是說過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我豐九如戰天鬥地,把北原搞得有聲有色,政績斐然。現在看來,恐怕又要和那些心懷叵測的小人鬥上一番了。柳海見豐九如醒來了,回頭說道:“豐書記,我姐夫剛才打來電話,說讓你回來後先到他那兒去一趟。”豐九如點點頭說:“嗯!那就直接去北苑大酒店吧。”
到了2801,豐九如正想給尚小朋打電話,尚小朋來了,問他說:“散會了?”豐九如說:“散了。”尚小朋在沙發上坐下,取了支菸放在鼻子前聞聞,又把煙插回煙盒,不緊不慢地說:“剛才信訪辦的唐主任給我打電話讓我轉告你,說他接到一封署名的金川縣人民群眾的來信,信裡反映市裡撥給金川的500萬扶貧款只有100萬落實到了實處,其餘的都被縣領導私分了。”豐九如吃了一驚,問:“是嗎?居然有這種事。”他對金川很敏感,因為鮑曉軍在金川任縣長。他記得這筆款還是他和高市長親自帶著省、市扶貧辦主任到北京跑下來的。按理說金川是北原最富裕的縣,不該拿這筆扶貧款,但鮑曉軍找了市裡,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做不知罷了。可誰知,現在竟然發生了這種事。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把扶貧款私分了?豐九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鮑曉軍。他問尚小朋說:“曉軍和這件事有關係嗎?”尚小朋說:“信裡提到了,事情可能就是曉軍辦的。”豐九如立刻蹙起眉頭,點支菸使勁吸兩口說:“這小子,他也不是缺錢,怎麼盡給我找麻煩?”說著把剛點著的煙往菸灰缸裡一摁,心神不寧地說:“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核實一下。”
第七章 心機(2)
豐九如撥通鮑曉軍的電話,聲色俱厲地問了扶貧款的事。鮑曉軍在電話裡吱吱唔唔地說:“姐夫,這事也不像那些告狀的人說的那麼玄乎。這樣吧,過幾天我回去當面向你彙報好不好?”豐九如對著話筒沉聲說道:“曉軍,我可告訴你,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要給我添亂子行不?你聽著,別人我不管,你要是拿了錢就立刻給我退回去。不然,小心我拿你開刀。”說罷,不容鮑曉軍分辯便壓了電話。
尚小朋從豐九如的情緒上看出了什麼,問他說:“九如,我看你今天情緒不太好,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豐九如嘆口氣說:“何止是不順心。小朋,還記得乾爸在過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對咱們說的話嗎?別看北原表面上風平浪靜的,暗地裡卻是風起雲湧呀! 有人看著我不舒服,到畢書記那兒打了我的小報告,畢書記幾乎要雷霆震怒了。”豐九如把畢書記和他的談話以及高品向他透露的訊息大致向尚小朋講了一遍,尚小朋聽了也是眉頭緊蹙。過了好半天,他冷峻地說出一句令豐九如渾身震悚的話來:“九如,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我覺得這北原怕是呆不長久了。”豐九如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緩緩走到他無數次佇立在那裡的那扇寬敞的落地窗前,凝視著這座曾經讓他的心飛起來的城市。他覺得它好像在剎那間變了個模樣,像個猙獰的惡鬼,張大血口要把他吞噬下去一般。猛地,他回頭望著尚小朋冷笑道:“小朋,不會的!你記得嗎?我曾經說過,中國的事情,歸根結底只有兩個字:政治!你要玩不了政治就別想在政界混。想我豐九如在政界玩了二十多年,什麼樣的風雨沒見過?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我是不會輕易言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