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凰

第26部分 (第2/4頁)

黑紗，飄渺的近乎虛幻，遙遠的可以無視。那是三年前的重陽國宴上，依舊是首無法企及晦澀難懂的詩，也是首平淡無味到不必浪費時間去解讀的詩。

端坐在最角落，和偏殿的皇太后在起，不言不語、面目模糊。或許是皇太后的緣故，只覺那裡無端的抹荒涼與悲悼，寂寂如煙。

他同其他的臣子樣，無暇分心去關注。攫取他所有視線的，是圍坐在皇帝腳下的那幾位光芒四射的尊貴皇子。

見誤終身。

真象戲文裡演的樣。有緣的人總會機緣巧合的相遇。

他是從不走那條路的。因為來的早，離他單獨覲見的時候還早，所以引領太監才帶著他繞琅臺水曲多走走，觀賞蓮色垂柳，打發時間。

而每也只有在個時辰才走條路。為父親烹過早茶後，通向上書房的路。

水榭迴廊細細長長，曲曲折折，只有條。

往西去，他向東走。不期然，相遇。

那時，他只覺有什麼衝破粉白旖旎，綠萍漣漪的蓮荷之光，使波光灩瀲的清湖都黯然失色——那是縈繞成團的甜甜的，正緩緩融化氤氳成塵的，是青帝的風。亦是，少的味道。

他詫異於個人的氣場竟能篡奪山水花木的風姿，於是他好奇的舉目凝望：迴廊幾折外，個素裝少正徐徐走來。

像是被巫術蠱惑般，他陣恍惚，竟然出現幻視的看到那少的周身有無數的七彩花瓣緩緩飄落。花神？！他閉閉眼，再睜開時，幻象已然消失。

只見側頭不知和誰話，他才發現的身後原來還跟著八位侍從。而顯然也看到他，不禁停腳步，遠遠的打量起他。

四個大侍，四個隨侍，加之的相貌年紀、衣帶配飾，他立刻便知曉的身份。

他搶上前去行禮，忙令他免禮。嗓音如珠玉滾盤，空谷鶯啼，讓人心池盪漾。他站直腰，近乎熱切的仔細端詳，微笑的少像是朵由琉璃雕琢而成的清澈剔透的水晶花，有冰雪之骨，瓊瑤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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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好多可愛的問題。歪著頭等待回答的樣子極像枚半透明的粉色糖果，沒有防備的無辜眼神就在他的眼前不停的引誘著他，他好想口就把含在嘴中，恣意品嚐。胸口莫名的躁動，像是有支鼓槌在心房上咚咚咚的不停敲打，血脈裡巨大回響讓他幾乎聽不清在什麼。

最令他悸動的是，不像其他人世俗於他堅毅冷硬的外貌，鋼鐵無情的名號。竟能與他心意相通，感受到他的柔軟眷戀。

，有雙慧眼。

他定定的凝視著，可能是被他過於熱烈的視線嚇到，匆匆道別。

公主！

他下意識的喊住。其實並沒有什麼要的，只是突然捨不得。

他向發出邀約，雖然他明明知道那只是個空想的夢，但是聽到乾脆的回答，他還是忍不住的雀躍。

直到走遠，他才知道，就是那位出生時有異象的瑞凰公主。

那個傳聞中，默默無聞，無所建樹，面目模糊的，草包公主。

才不是草包。是他見過最聰慧最美麗的少。夕陽下的牡丹妖嬈吐香，茗茶早已涼透，寂寞梧桐樹下獨坐的少將軍託著腮恍惚的笑又笑，如果還有下次，即使被當作厚臉皮，他也要毛遂自薦的接近，和，家鄉的故事，和，他的故事。

需要修改

直昏昏沉沉不知睡多久，在個模糊的夢魘中載沉載浮，心中輾側難安，急迫又驚恐。鉛重的身子彷彿壓不住棉絮般脫殼的靈魂，軟綿綿的趴在床上，沉酣不醒。

似夢非夢中，似乎有誰為上藥喂藥，衣衫上淡淡的艾草香，小時候的味道；陸陸續續的許多人進來又出去，額頭上，手心裡，床榻邊殘留著他們溫暖的氣息，費力的睜睜眼，眼簾裡影影憧憧的都是些灰白的浮光。

似乎有個人在夢中執起的手，緊緊的攥在他粗糙的掌心裡，又在耳邊低低的訴著什麼。聽不清的話語化成股悲傷的小溪流入的夢中，載滿著他折損的驕傲和無望的愛情……心酸酸的，悲傷在夢中肆虐——看到年幼的自己，仰望著掛在高高的紫藤架上斷線的風箏，難過的哭泣……努力的蹦跳再蹦跳，胖胖小小的手卻怎麼也夠不到那隻心愛的風箏，於是直哭直哭，哭到眼睛紅腫，喉嚨嘶啞……

……

“公主，渴麼？要不要喝水？”耳畔有個輕輕冷冷的聲音溫柔的問道。

“唔……”嚶嚀著，掙扎著睜開眼睛。

“公主，醒啦？頭還暈麼？”那人摸摸的額頭，“還好燒退，來，喝水潤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