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雕龍賦3:流星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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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談笑卻秦軍（1）

不多會兒，車騎已至將軍蒙府之前，蒙府朱門大戶，大門之上酒樽大小的銅環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大篆書寫著“將軍蒙府”四枚金溜大字，柔如繞指，剛若盤龍，銀鉤鐵劃，老氣橫秋，旁邊豎排用小字寫道：“齊雲中季孫子題。”仍是煌煌小篆，不過字號稍小一些，篆刻此匾額之人孫子亦是雲中門人，乃是“中正劍”蒙驁的師弟，工於書當，善於鑽刻，海內聞名。門前左右兩邊各自蹲著兩個磨盤大似的石樁，上建五丈之旗，旗風獵獵，迎風招展，旗上也是劍戟蕭然地寫著一個“蒙”字。

此時進門處早已迎出數十名勁裝結束的將軍府武丁，劍曳短劍，手按劍柄，雙足摁地，一字排開，恭迎主君蒙武和二公子蒙毅。蒙毅急忙翻身落馬，垂手恭立父親蒙武車下，伺其下車。

蒙武剛剛下得車來，便聞門內環佩叮叮，舉目望時，原是夫人王氏君雅在一群侍女奴婢地簇擁之下走出門來，立刻迎上喜道：“夫君自相府平安回，妾心得安！”隨即轉目注視蒙毅，愕然問道：“毅兒？你便是妾失散多年的毅兒？”蒙毅此時當面看見母親，早已激動得熱淚盈眶，兀自說不出話來，一頭撲進母親王夫人懷中，泣道：“娘，孩兒正是你的毅兒啊！”

母子一別三年，生死未卜，相見之時，抱頭哭作一團，便連蒙武在旁也是心有餘戚，默不作聲，王夫人以手愛撫著兒子蒙毅臉頰，激動地淚水如傾，早已泣不成聲道：“毅兒，媽…好…好…叫為孃的想煞你了……！”王夫人下眾多侍女奴婢也都紛紛啜泣起來，以助王夫人悲意，便連府內武丁心中亦各代為高興。

王夫人手扶愛子，柔聲說道：“毅兒，這三年你在外面吃苦了，為娘幾日之前便聽你父說你已安然歸秦，為娘真是喜如天降！你既歸秦，怎麼也不回家。便徑直去槐谷辦事去了！叫為娘好生掛心！”

蒙毅連連勸道：“娘且寬心，都是孩兒不孝！孩兒這不是隨著爹爹回來了麼！”王夫人含淚激動地連連點頭，執著蒙毅之手，轉頭對蒙武喜道：“夫君，你自相府平安而返，而毅兒也得大難不死，此事咱們是不是該置酒慶賀一番啊！”

原來昨夜四貴密會渭水，王夫人不僅心知肚明利害關係，而且還替其兄長王綰，王翦和夫君蒙武互通聲氣，促成四家聯合的局面，其後“崆峒五邪”前往渭水“激請”四貴前臨相府作客，早有王夫人預先遣去的蒙府密探探明其事，回來報告，王夫人聽得夫君蒙武與大兄長王綰，二兄長王翦，妹夫馮劫，馮去疾等人被“崆峒五邪”請去相邦呂府之後，恐怕文信侯呂不韋精明狡猾，窺破四家密謀倒呂之事，加害四貴，於是暗中派遣許多府內探子時時刻刻伺侯相邦呂府之外，並將府內一舉一動及時回報，以防一旦變生，王夫人好立即傳書長子蒙恬，侄子王賁，馮去病，李斯之子李由，命其立刻設法前往相府營救，必要之時不惜矯符擁兵，包圍相府。王夫人也早已將此事預先寫好書信，命人前往四子住處投書，令四子預先作好準備。蒙武素知夫人王君雅能謀善斷，不但治家井井有條，而且扶佐自己對外應酬俯仰，周旋官場，莫不得意，堪稱一位“賢內助”，於是點頭應道：“就依夫人之言，此事甚善，不過又要依賴夫人費卻一番周折！”

王夫人轉首，目不柔和雅約，注在蒙毅身上悠修說道：“蒼天見憐，使妾得見次子毅兒之面，咱們可真得焚香告祭，銘謝天恩了！待會兒，夫君快去先父靈前，進上一柱香火，告知先父毅兒之事，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亦必高興！”蒙武點頭稱是。

王夫人拉著愛子蒙毅之手，自和他說說笑笑，轉身率著一眾侍女奴婢進府而去。蒙武隨後也跟了進去。蒙毅隨著母親王夫人來至內堂，母子倆自顧說話，王夫人詢問蒙毅三年以來情況如何，蒙毅也如實將自己如何為趙兵追殺，奇遇鬼谷先生，養傷鬼谷，出谷歸秦之事大略說了一遍。其中奇處，王夫人此時聽來，也是噴噴稱奇。

王夫人嘆了口氣道：“真是上天垂憐，庇佑蒙氏一族！”蒙毅也是感嘆，隨即王夫人又問道：“毅兒，你口中所說的鬼谷先生可是當年名揚天下的孫龐蘇張四人之師！”蒙毅道：“正是鬼谷先生！”王夫人嘆道：“鬼谷先生乃是天下一奇人高士，毅兒能與鬼谷先生有這番際遇，可見毅兒福份不淺，造化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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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談笑卻秦軍（2）

蒙毅點頭問道：“孃親，孩兒兄長蒙恬呢？為何不在家中？”王夫人撫著蒙毅腦杓笑道：“毅兒有所不知，你兄恬兒如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