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滏水河的河水湍急,宛如沸水,冬天並不結冰。在這裡紮營,也不存在取水困難的問題。賀拔嶽指著遠處依稀可見的葛榮軍大營對達奚武說道:“你看,葛榮就是有那麼多人。”
“嘖嘖,葛榮有這麼多人馬,居然連鄴城都拿不下來,真是廢物一個。”
達奚武感慨說道。
賀拔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原以為這傢伙應該是被葛榮大軍的巨大規模嚇傻了的,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判斷,真是不簡單!
“此戰可謂是充滿未知與兇險,但……我感覺可以試試。”
賀拔嶽殷切拍拍達奚武的肩膀說道:“葛榮那個臃腫的大胖子,不可怕。”
可不可怕都是嘴巴在說,達奚武對此並不認同,只是他也沒有辦法逃避。男人嘛,總會遇到兇險又無助的時候。
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候,只能勇敢拔劍,搏一絲生機!
“大哥,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放心便是。”
爾朱榮僅僅帶著一萬騎兵跟葛榮決戰,而賀拔嶽所部的人馬,又是這些人當中的先鋒軍,一切都不需要再多說,是男人就勇敢的上。
贏了吃香喝辣,輸了馬革裹屍。
“大哥,你看,有一人一騎,朝山路這邊來了!”
達奚武善於騎射,眼力極好,猛然間發現有人騎馬朝大軍歇息的位置而去。當然,這一個人還不至於說造成什麼威脅,更有可能的是送信,而不是偵查。
問題的核心在於,這個人是誰的信使!
“走,去看看。”
賀拔嶽眯著眼睛說道。
……
回到先鋒軍駐紮的一處山谷,賀拔嶽就看到一個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郎,被親兵看押著。不過氣氛倒是很融洽,這人還跟親兵有說有笑的,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怎麼回事?”
賀拔嶽仔細看這少年郎,忽然感覺很是眼熟。
“你……是不是宇文護?”
賀拔嶽一眼就認出對方是宇文家的人。賀拔氏與宇文氏在武川鎮是世交,兩家經常走動。
“世伯!我就是宇文護啊!”
一看到賀拔嶽,宇文護就知道自己徹底安全了。這裡一大圈都是熟人,連親兵都看著很眼熟,一看就是從武川鎮出來的。所以那些親兵也沒把他當回事,這年頭“同鄉”是一種很強的人際關係,在外地同鄉抱團取暖只是人之常情。
“你怎麼會來這裡?”
寒暄完畢後,賀拔嶽皺眉問道,他記得很清楚,宇文氏一族近年來混得不如意,輾轉一番之後,似乎跑到葛榮麾下了。
宇文護將賀拔嶽拉到一處無人的僻靜之處,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拿在手中對他說道:“世伯,這是劉都督要求在下親自交給爾朱大都督的。如果在這裡沒有遇到你們,那我就要去晉陽了。
抱歉,這封信暫時不能給世伯看。”
果然,事關重大!
賀拔嶽微微點頭道:“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大軍了。然後我帶你去見爾朱大都督,事不宜遲,這就走吧。”
很顯然,賀拔嶽不想糾結要不要看這封信的問題,很多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如果不得不知道,那麼越晚知道就越安全。
爾朱榮所在的中軍,其實離前鋒部隊的距離並不算很遠。賀拔嶽和宇文護二人騎著馬一路飛奔,一個時辰不到,就來到中軍的臨時營地,見到了面色肅然的爾朱榮。
得知宇文護的來意,以及宇文氏一族的處境後,爾朱榮面露古怪之色,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吩咐賀拔嶽將宇文護帶回自己營地好好“照看”,自己則是來到一處無人的僻靜之處。
如果是別人寫的信,爾朱榮可能會叫自己軍中的幕僚參詳一下,哪怕這些人不是自己的嫡系,關係也不大。但現在手裡的這封信出自劉益守,情況就很不一樣了。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在劉益守走後,爾朱榮這才知道身邊卻一個極具頭腦又幹練精明的心腹幕僚!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再想也是枉然。
看到這封信,爾朱榮的心情十分舒暢,不說劉益守是不是真的還惦記著他,起碼說明自己現在非常有價值,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的人!
這就很好了!
“猜想大都督或許會與葛榮決戰,在下思前想後,感覺此戰不可以常理為之,務必速戰速決。若不能決,則退守晉陽,以拖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