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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遊娘鬧騰得最起勁,讓其他二女錯愣不已。
他不由得唏噓感慨。當一張白紙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潑墨,它會比循序漸進畫畫要更加“慘烈”。賈春花這一手還真是厲害得緊,到現在劉益守都只算堪堪把坑填平。
“阿郎這是在寫什麼嗎?”
賈春花終於注意到桌案上那張紙上寫著“土地低息租賃”“減租減息”“分田到戶”“保土保家”等大字,還有“打倒土豪劣紳”,“清算逆賊”等字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定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東西,重要到劉益守深夜都不肯休息,要把這份草稿寫成正式的文案。
“你去歇著吧,現在我寫的這些,你不要外傳,哪怕對元莒犁她們,也不要說。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劉益守拍了拍賈春花的肩膀說道。
“好的阿郎,只是你寫的這些……”
那些字眼,在賈春花看來,說不出的犀利,說不出來的不妥。感覺就像是要把這房頂掀開一樣。
“雖然我不能算是個好人,但還是要做一點好事的,哪怕出發點並不單純。這些,希望你永遠都不必明白。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我不能渾渾噩噩的活著。”
劉益守看著賈春花的眼睛說道,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少女的眼神非常溫柔,對誰都是一點敵意都沒有的,至少感覺不出來。
“我明白了。”
賈春花微微點頭,湊過去親了下劉益守的嘴唇。她紅著臉低聲呢喃道:“雖然我的身子還是完璧之身,但心卻早就被阿郎抓走填滿了。”
“我承認阿郎是長得很好看,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但是阿郎也是個值得別人敬佩的人,這是妾身的肺腑之言。我相信阿郎,不管你手裡有沒有權勢,是落難還是發達,我都相信你。”
她站起身對劉益守行了一禮,目光堅定的說道:“我跟她們,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或許我的出身,讓我更能體會阿郎身上那種救苦救難卻手足無措的心情吧。”
賈春花飄然而出,劉益守看了看紙上的草稿,又看了看賈春花倩影消失的門口,長嘆了一聲。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果然,人心都是肉長的。”
……
軍政大員都齊聚縣衙裡最私密的書房,劉益守將自己連夜寫了好幾遍的“方略”,交給書房裡其他人傳閱。
震驚,不解,錯愣,惋惜,敬佩。不同的表情在不同的人臉上出現又變化,最後歸於平淡。
“主公,你瘋了!這樣我們跟邢杲又有什麼區別?”
楊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忍不住叫囂起來。
“打倒土豪劣紳,你們弘農楊氏是土豪劣紳麼?”
劉益守問了楊愔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王偉難掩興奮的搓手,看著楊愔問道:“這就是我們掌控話語權,我們說誰是土豪劣紳,誰就是土豪劣紳!凡是不配合我們的,就讓那些佃戶出來,我就不信那些人還能把持得住。
主公,在下雙手贊成,我都等不及了,最好今天就把這方略寫成公文。在下不才,對自己的文墨辭藻還有點自信,在下願意將此方略潤色細化後交給諸位審閱。”
看到王偉的樣子,眾人總算知道什麼叫做“亂臣賊子”了。很多人天生就不安分,要是在和平年代,他們會像是躺在沙灘上的鹹魚一般無所事事。
然而一到亂世,這樣的人就瞬間支稜起來瘋狂蹦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