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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有奸細,也來不及給敵軍通風報信啊!
除非是……
竇泰瞥了趴在地上裝死狗的祖珽一眼。
高澄注意到竇泰的眼神,頓時一愣,他還真沒懷疑過是祖珽乾的。竇泰對高澄使了個眼色,二人撇下祖珽,來到麗縣旁的湍水邊上密談。
“世子,你身邊那個祖珽……真的靠得住麼?”
竇泰疑惑問道,他越想越是覺得祖珽這廝嫌疑極大!
提出此謀的是高澄,但以高澄不習兵事的老底來說,顯然是想不到幾百裡奔襲南鄉這種戲碼的。那麼答桉很簡單,日夜跟在高澄身邊的狗腿子祖珽,就是出餿主意的人。
“呃……”
高澄想了想,確實事情有點不對勁。
看到對方不說話,竇泰繼續追問道:“是祖珽對世子說機會難得的吧?”
“好像是。”
高澄微微點頭說道。
“從出謀劃策,到一路奔襲,祖珽都是知道的吧?”
竇泰語氣不善的問道。
高澄又想了想,依舊是緩緩點頭,他無法否認祖珽的嫌疑。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高澄頓了一下,對竇泰說道:“既然他是內應,又為何一路隨軍呢?現在又為何跟我們一路呢?”
“做戲不做得像一些,怎麼能取信於人呢?他跑路了,范陽祖氏還有人在河北啊,到時候他家裡怎麼辦?我看,這個祖珽,很有嫌疑。”
竇泰找了一個很好的替死鬼。為了掩蓋這次失利,祖珽必須死!無論他是不是奸細,他都“必須”是奸細。
這麼個慘敗,要是沒人背鍋,他要如何跟親信部曲交代,要如何跟高嶽交代?有了祖珽這個替死鬼,一切就好說了。
至於有沒有人信,誰在乎呢?大家要的只是明面上的一個交代而已。
“祖珽這個人……姨父啊,他會不會是冤枉的?”
高澄已經聽明白了竇泰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回大營之後,以“私通敵軍”的名義,將祖珽軍法從事。這樣,此戰的失利,責任就不在竇泰和高澄了。
相信高嶽也很樂於看到這樣的處理方式。
祖珽一直跟著自己,算是臭味相投。真這樣被不明不白的斬了,好像挺可惜的。但是如果強硬拒絕,似乎竇泰這邊很難接受。
一時間,高澄陷入兩難之中。
“世子,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讓我考慮一下吧,回大營不是還得幾天麼,在那之前,我會處理的。”
高澄勉強一笑,很明顯是言不由衷。
看他如此猶豫,竇泰嘆了口氣,用力的拍了拍高澄的肩膀,轉身便走了。
……
深夜,祖珽在軍帳內因為屁股疼的睡不著覺,高澄也是躺在毛毯上翻來覆去的,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情緒。
忽然,他爬起來用手指戳了戳祖珽的胳膊。
“世子,怎麼了?”
祖珽的臉色很差,似乎強忍著疼痛。
“這次回大營,竇泰要誣陷你是達奚武的內應,要拿你的人頭祭旗。趁現在,趕緊逃吧,湍水岸邊有船。”
“世子……”
祖珽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感激的拉著高澄的手,淚如雨下。
“走啊,不要回來了。等會我就會去跟竇泰說,你畏罪潛逃。”高澄嘆了口氣,很有些不捨得,但是卻不能不將祖珽犧牲掉了。
“世子保重……”祖珽掙扎爬起來,卻發現走路都很踉蹌。
“我扶著你去河邊,要不然你沒法出大營。”
高澄扶起祖珽,出了軍帳。藉口說去河邊噓噓,扶著一瘸一拐的祖珽到了湍水岸邊,那裡果然有很多小船栓在棧橋的木樁子上。
“世子保重。”
祖珽坐到船上,對著高澄拱手行了一禮,他是聰明人,不需要說那麼多的廢話。
“走吧,走吧……”
高澄無力的對著祖珽擺了擺手,目送著小船順著湍水往湍水下游駛去。
而湍水的下游,正是鄧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