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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從人造衛星上觀察,地球的每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會再有地面上的空白。
齊白立時又補充道:“那海子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地底下!”
地下有海洋,那也不出奇,最近,地質學家就證明了在歐洲中部,地下有一個大海洋,面積比地中海還大,但是我還是搖頭。
我道:“不對,阿水見過有光線自海面射下來,而且,他也是透過浮上水面,離開那裡的!”
我準備,若是齊白反駁我,說阿水的敘述不可靠,我就和他爭辯,因為我相信阿水的話。
齊白卻一拍大腿:“奇妙之處,就在這裡。那地下海子,一年之中,有一個時期會開海眼──”
我忙道:“等一等,甚麼叫作‘開海眼’?”
齊白道:“你真心急,那地下海子,和一個會移動的海子之間,有奇妙的聯絡,每年有一次,當那個會移動的海子,恰好移到地下海子的上面時,兩個海子的海水相通,那個地下海子也能接收陽光,通向地面,過了那個時期,海子就隱藏在地下,誰也不知它在何處!”
我呆了半晌,心中只想著一個問題:如此怪異的自然現象,當年是怎麼會被人發現,而利用來建陵墓的?
那一男一女卻在這時插言,那女的聲音溫柔動聽:“這一年一度的開海眼,也就是當年殉葬者拜祭先帝的大日子。”
我呆了一呆,一面想起阿水的敘述,一面口中唸唸有詞:“殉葬?先帝?”
那男子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齊白解釋:“這位仁兄的情形,很是怪異。人類的‘精神分裂症’或稱‘人格分裂症’,這位仁兄的情形很近似。他有貴由皇帝的記憶──有時候,他簡直以為自己是貴由皇帝!”
那男子像是在為他自己抗辯,大聲道:“我本來就是他!”
像“我本來就是他”這樣的語句,正常人聽了,會大惑不解,幸好我久歷不正常之事,所以也不覺得怎樣。
齊白又道:“有時,他又覺得自己是一棵樹──”
那男子再度抗辯:“我本來就是一棵樹。”
齊白續道:“更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人和樹的結合,一個特別的、新型的生物,無以名之。”
這一次,那男子的聲音變得低沉:“我本來就是無以名之的生命,是……別人製造出來的!”
我看到他在這樣說的時候,和那女子互望了一眼,眉宇之間,頗有落寞和無可奈何的神色。
我安慰他:“所有的生命,都是‘別人’製造出來的,有沒有名,並不重要,宇宙間每一刻有舊有的生命絕跡,也是有新的生命產生,何必執著?”
那一男一女聽了我的話,神情開朗了許多,我又道:“像你們如今的情形,那是高階生命的象徵──身體雖然只是一個人,可是思想卻分成三方面,這和道家的最高學說相符合──人到了精神的最高境界,會有‘三尸之神’的出現,甚至在實則的形體上,也可以進步為一化為三,道家的祖師太上老君,就有‘一氣化三清’的神通,那是眾所周知了!”
那一男一女聽了更大是高興,齊聲道:“我們對這些一無所知,要多多請教。”
我道:“不敢,我也所知不多,但我可以介紹真懂的人給你們──令祖成吉思汗當年也曾向道家請益,長春真人丘處機曾是大汗的良師益友!”
那男子連連點頭:“是,我聽說過。”
齊白吸了一口氣:“我們的設想,完全正確,他有有關成吉思汗陵墓秘密的記憶。”
我大是驚喜,望定了那男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那男子嘆了一聲:“正因為我還有自己和樹木的思想,所以,這……個……作為皇帝的記憶,令我痛苦不堪──在那個記憶中理所當然的事,在另外兩個記憶中,都是罪行,真是痛苦。”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對於他的“痛苦”,不是很能理解。他又道:“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衝突極大,而且道德標準大不相同,一個視人命如兒戲,為了一點點小事,可以殺戮無數生命;而另一邊,卻知道生命之可貴,哪怕是一株小草,都有生存的權利,這……真是太矛盾了,卻偏集中在我一個人的身上……真太痛苦了。”
我吸了一口氣:“你可以請勒曼醫院的醫生,把你不需要的那部分記憶刪去!”
那男子苦笑:“我也想過如此,可是這一部分記憶,又是我生命來源之一,我又有點依戀不捨!”
我苦笑:“那就無法可施了!”
齊白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