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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絲一毫的間隙,身體,靈魂,每一寸肌膚都焦渴著,想要更多,想要這火焰燒遍每一寸荒涼身體。
十年相守,十年愛戀,已經不能再等一彈指,一剎那。
撕裂般的痛楚中,微妙的酥麻被點燃,錦瑟緊閉的咽喉裡放出第一聲柔媚的呻吟。古越裳紙上談兵多日,總算尋到軍事要地,立刻使盡渾身盡數,變換著方向與力度頂撞摩擦這柔媚的一點。激烈如電擊般的快感刷過,錦瑟尖叫著,身體猛地往後弓去,兩隻手臂朝茫然空虛中抓去,只伸到半空就被一雙手給抓住了。
古越裳暫停了衝撞,傾身過去,吻住錦瑟的唇。
唇齒交纏,熱烈得幾乎要把對方咬傷,卻又拼命刻制,生怕把對方咬傷。這發瘋的靈魂已不能等,這發狂的身體已不能等,需要更激烈更深沈的安慰,需要致命的一擊,需要火中死亡火中涅盤火中重獲新生。
如此急迫,如此渴望,身體和靈魂都在焦灼都在痛楚!
錦瑟眼中不自主地流下熱淚,身體憑著自己的意志尋找古越裳的身體,“少爺……少爺……少爺……少爺……”
“叫我的字……叫我雲舒……”
“雲舒……”錦瑟嘆息著在古越裳頸間摩擦碾轉,主動索取的細吻纏綿悱惻,是古越裳平生接到的最生動的邀請。暫停的衝撞毫無預兆地發動,兩具身體俯仰、聳動、糾纏,把靈魂推向越湧越高的峰口浪尖。
輕若無物,電光石火直入九天。
萬里雲端,青穹縹緲,天地萬物不復存。
長相守 24
時間一天天過去,古府眾人見古越裳並沒和棠哥兒纏在一起,反倒像平日一樣由錦瑟陪伴著住在小樓讀書習劍,對棠哥兒的猜疑漸漸化去,都把擔憂的心收了起來,卻不知小樓中春色濃春情盛,成了一雙有情人的樂巢。
暑天過去,古老爺子和老太太回到府中,知道了棠哥兒的存在。老爺子見慣大世面,見古越裳並不迷戀這戲子,只當一般小廝養著,想著這臭小子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嚐個新鮮,也沒闖什麼大禍,乾脆來個裝聾作啞不理不問。
然而不久,一樁麻煩事便到了手。
古越裳年幼時,古家與當時的江南總兵梅瀧望交好,定下姻親。如今古越裳長到二十一歲,梅小姐也已有十六歲芳齡,正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不久前,現已升為兵部侍郎的梅瀧望遣使者造訪,又提起當年的婚約。
古老爺子和古越裳說起這件事時,錦瑟就站在旁邊。言由耳入腦,直如五雷轟頂,錦瑟失三魂蕩六魄,臉色剎時灰白,只覺沒日來臨,寸寸相思愛戀都成灰。好在老爺子的精神全在古越裳身上,沒注意到他的反常。
古越裳沉默片刻,抬頭笑道:“我另有心上人,不願意娶梅小姐。”
古老爺子有些意外,“哦?是哪家閨秀?”
古越裳道:“他出身蓬門,自幼父母雙亡,但溫柔體貼,對我情深意重,我也很喜歡他,這一生只想與他相伴。”
古老爺子沈吟片刻道:“我們古家不是攀門附勢的人家,不在乎女孩兒家的背景。但梅家的姻親是早就定下的,若是悔婚,一來梅家面子不好看,二來壞了梅家女孩兒的名聲,三來梅古兩家幾十年的世交之情就要一刀兩斷。你小時候和梅家小姐見過面,性格模樣都不錯,女大十八變,現在想必更加好了。梅瀧望這個月奉旨南下查辦江浙軍中事務,梅小姐隨父南來,會在府上住段日子。你們先見上一面,若你還是忘不了你說的那女孩兒,就把那女孩子娶來做妾便是。”
古越裳道:“我不願意委屈他。梅小姐能不能做妾?”
古老爺子大怒,吹鬍子瞪眼拍桌子:“胡扯八道!你要一個出身蓬門的丫頭做妻,要兵部侍郎的小姐做妾!?”
古越裳淡淡一笑,“祖父也替梅小姐委屈嗎?在祖父心目中,梅小姐自是高貴,不可做妾。在我心目中,我喜歡的那個人才是最可貴的,別說不能委屈他做妾,就算梅小姐願意以他為正,梅小姐自己來做妾,我也不能要。弱水三千,我只願取一瓢飲之。梅家的婚事,請祖父為我退了吧。”
知子莫若父,古老爺子雖然隔了一輩,是古越裳的祖父,但多年江湖打滾,練就一雙銳利鷹眼,知道自家這孫子心野氣高,能被他如此迷戀定然不是非凡之輩,更知道自家這孫子狷狂不羈,不是拿根鞭子舉個蜜糖就能威脅利誘的,要按這頭牛強喝水,難於上青天。但,梅家在廟堂,古家在江湖,外人看來各成一體,其實卻根系交纏,枝葉相接,千絲萬縷的利害關係勾連膠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