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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有多少。是,劉軒並沒有任何妻子出軌的證據。但是,說到底,愛情是一種感覺,精神出軌是無據可查的。當彼此不再相愛,當兩顆靈魂遙遠得要用光年來計算距離,那已經宣告了他們婚姻的死亡,失敗感已經令他頹喪得不能呼吸。
會有一些不堪的場景吧?她對他的冷淡,她身上異樣的氣息,她宣稱出於工作需要的外出,他心照不宣,無意深挖細究,更不想親眼目睹。放她一條生路,也是給自己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當女兒小小年級就遠赴加拿大讀書,他和妻子之間,已經形同陌路,只是被慣性的力量推動著走下去。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否則他何來資格出現在佟柔面前?這個丁香花一樣的女人,對丈夫大海一樣深沉的感情,令他動容。可以說利用職務之便吧,在於寬住院的那些日子,他會常常情不自禁地想去看看她,只看一眼,就足以維持他一天愉悅的心情。四十出頭的人了,原來還有毛頭小夥子的衝動,還會無可救藥地陷入暗戀的泥淖。
他握著手機,想要給佟柔打電話,哪怕只聽到她喂一聲,他的心也會安靜下來。可是打電話是要有理由的,他已經不能再以醫生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而她,依然沉浸在中年喪夫的巨大悲傷中,斷然沒有接受下一段感情的心理準備。
能醫者不自醫,劉軒心裡亂糟糟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寐。到了午夜時分,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醫院有了棘手的急診病人,值班醫生搞不定求救於他。迷迷糊糊接電話,聽到那久違的聲音,他當時就清醒了。如同士兵聽到了集合的號角,他三下五除二便穿戴整齊,心急如焚地打車直奔醫院。
與此同時,佟柔也抱著女兒坐進計程車,往醫院急駛而去。她現在魂飛魄散,孩子發著高燒,還嘔吐不止,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醫院裡左一個視窗,右一個視窗,從檢查到開藥,從交費到輸液,每一個流程都有一套手續要辦,孩子昏昏沉沉的,她又沒有三頭六臂,只能向劉軒求助。
在醫院這一畝三分地裡,劉軒就如同法力無邊的神祉,他成竹在胸,指揮若定,不需要佟柔再樓上樓下撞來撞去,他安排好了一切,讓已然成驚弓之鳥的佟柔放下心來。
孩子在病房輸液,佟柔蓬頭垢面,面容憔悴,她不好意思地跟劉軒道謝:“劉醫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忙,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嬌嬌輸液。”
“我的榮幸。”劉軒看著呼吸平穩的嬌嬌,很簡短很真誠地說:“我很喜歡嬌嬌,她長得很像你。”
“是嗎?不過我倒覺得她更像爸爸。”
“總之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我也有個女兒,在加拿大流學,我很想念她。”
“原本,我也是想讓嬌嬌出國的,”佟柔低低說道,“可現在,這種想法太奢侈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於寬走了,公司散了,家底沒了。我沒有能力供她流學,耽擱了她的前途。”
劉軒內疚說道:“是我們這些醫生無能,沒能把於先生留住。”
“別這麼說,我知道你們每個醫生都盡了全力。雖然他不在了,可是我的心是塌實的,我做了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我想,於寬在天上是不會怪我的。”
“他有你這樣的妻子,是他修來的福份。換上一般人,早就放棄治療了,不會像你一樣,哪怕有一分生的希望,你也要為他爭取。坦白說,我很欽佩你,也很羨慕於先生。”
佟柔禁不住掉下了眼淚:“我多希望他得到更多人的,更長時間的羨慕啊。可是,上天賜給我們的一切幸福,全都一樣不留地收回去了。我失去了一切,我不知道明天的日子怎麼過。”
劉軒輕輕說:“你並沒有失去一切,你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你還有我…這樣的朋友,失去的一切,還會回來,不是嗎?”
翌日早上,於涵嬌就出院了,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有點胃腸感冒。可是佟柔,身為母親,關心則亂,她如臨大敵地把女兒送到醫院,也把自己嚇得不輕,把劉軒折騰得夠嗆。可是這種折騰對劉軒來說是一種快樂,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一夜未眠的佟柔格外萎靡,而劉軒卻精神抖擻,顯得分外英氣勃勃。
劉軒跟著佟柔第一次到她租住的小房,幫著她把嬌嬌抱下車,把他找來的藥箱搬到屋子。那巨大的藥箱一如百寶箱,各種用途的藥品、器械一應俱全。只是佟柔棲身的小屋令他心內惻然,女神一樣高貴的佟柔,公主一樣嬌憨的涵嬌,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因病致貧,他對這個詞有了切膚之痛。
第一章(9)酒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