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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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都被一聲春貴打散:“奴才只是個宮奴,教不了殿下。”
小孩聞言要哭,攥著他的袖子吸了吸鼻子,卻擋不住嗓音裡的哭腔:“可是,你講的那些故事我都聽得懂,而且,我現在已經說話也很好。春貴,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笨,所以,不願意教我?”
沈秋想到他悲慘的童年,知道小孩缺乏安全感,想了想便答應了:“那好。”
景彥眼睛瞬間亮了亮,嗓音也清亮不少:“那我以後喊你夫子。”
“······不如···喊我老師吧。”
景彥瞪了瞪眼睛,直直的盯著沈秋,樣子又呆又萌:“老師?”
“嗯。”沈秋點頭。
“老師!”
“嗯。”
春日未來的一個正午,沈秋正式成了九皇子私下的老師,兩人的小手指勾在一處,確保這件事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下午,景彥去校場習武,滿臉淚水的被小太監抱回來,沈秋看著他迎上去,將他抱在懷裡安慰,那模樣,真真是諂媚的很。
晚間他被留在殿內守夜,其他人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同情,但到底鬆了口氣。
九殿下雖然愛哭,但畢竟是主子,黑起臉來照樣要他們小命。
夜裡,沈秋抱著依舊委屈的孩子,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在景彥成長的過程中,一次又一次的阻擋了他的年輕氣盛。
問曰:世間有人,打我罵我,辱我欺我,嚇我騙我,謗我輕我,凌虐我,非笑我,以及不堪我。如何處治乎?
答曰:只是忍他。敬他畏他。避他讓他。一味由他。不要理他。謙遜他,莫睬他,再假以時日。你且再看他!
“嘭!”
“哈。本殿下贏了!九皇弟,承讓承讓!”今年就要行冠禮的六皇子收回劍,俊俏的臉上滿是得意,看著對面狼狽的爬起來的少年,他冷哼了一聲,眼中劃過一絲譏諷。
躬身的小太監捧著帕子幫一身泥塵的人擦臉,低著頭憤憤的嘀咕著:“要不是我們家殿下讓著你,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早就被打死了!殿下做的很好,我們現在就讓著他。”
景彥點頭,心中嘀咕著今日且忍他,待我終成大事,必然要百倍奉還。
沈秋在外依舊一副諂媚模樣,幸好近來來,皇上雖不看重九皇子,倒也沒虧待他,這才沒有讓別人笑話。
沈秋替他拍了拍後背的泥土,又拿帕子替他擦了擦臉,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心疼。
景彥正對上他的眼睛,一張猶帶著稚氣的臉上面無表情,語氣卻有些委屈:“背痛。”
沈秋登時更心疼了:“好像擦傷了。等會兒回去奴才幫殿下擦藥。”
景彥嗯了一聲,有點不樂意,站起身往馬場走。
沈秋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生氣了,忙提著東西跟上。
七年過去,曾經抱著他嚎啕大哭的小淚包已經長成了身材挺拔的細瘦少年。雖然,在外人看來他過於蒼白瘦弱,但沈秋知道,他身上那些緊緻的肌肉蘊含了無數力量。
七年,景彥憑藉自己的努力和嫻貴妃的支援,暗中培養勢力,收攏人心,穩紮穩打的打出了一小片天地,但這些東西要登上那個位置還遠遠不夠。
沈秋知道這條路很艱辛,但他從來不曾想過失敗,因為面前的人是男主。
回到住了七年的春耕院,伺候著景彥進了隔間沐浴,沈秋在外面站了片刻,轉身拎著小鋤頭去後院的菜地。在耳房中做針線活的初爾和楓溪看到,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跑出來:“春公公,殿下回來了?”
春公公,也就是沈秋嗯了一聲,把手裡的野草堆在一旁,割了一小把韭菜,又拔了兩頭蒜,遞給楓溪:“晚上炒韭菜雞蛋吃吧,貼鍋餅子,熬鍋地瓜粥。”
楓溪點頭走了,他們春耕院的份例少,一到冬天更是連新鮮蔬菜都吃不上,春貴公公憐惜殿下,大冬天的揹著鋤頭開荒這才有瞭如今的小菜園,別說,春貴公公雖然不會做飯,但種的菜卻極好,許是在御花園待過的原因吧。
初爾沒事幹,把菜地旁邊的野草收拾了便去廚房打下手。
細瘦高挑的少年裹著單衣出來就看見沈秋站在葡萄藤下仰著頭看什麼,目光掠過他停下來,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柔和了許多。
六月的傍晚,燥熱中夾雜著清風,耳邊傳來蟬鳴,他站在大殿走廊下,看著不遠處站在翠綠葡萄藤下的青年,即使歲月匆匆,那人卻始終未變。從一開始,便以一種溫暖的姿態闖入他的生命,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