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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規模了。在吳淞江(黃浦江)邊,碼頭一座挨著一座,從“第一鋪”碼頭,一直修到了“十六鋪”碼頭。

之所以用“鋪”來給碼頭冠名,則是因為這些碼頭都挨著商市,碼頭邊上,到處都是貨物棧房和販賣各種貨品商品還有擠滿了南來北往的客商們的酒樓、旅店。

而江面上,則到處停泊著各種各樣的船隻,什麼樣的都有。有沿著黃浦江、吳淞江駛來的漕船,有從長江上駛來的可以在江海(近海)之間往來的沙船,有從大海上開來的鳥船、福船、廣船、老閘船、蓋倫船。也有巨大的好像一座水上城堡一樣一級風帆戰列艦皇家太陽號和跟隨皇家太陽號一起抵達的幾艘四級巡洋艦!

來自法蘭西的水手,都擠在甲板上面兒,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在歐洲人的傳說中一會兒光鮮亮麗,一會兒則骯髒不堪的東方神秘古國的港口。

這嶄新的,到處都能看到忙碌的工地和自信的市民、商人的港口,給他們這些法蘭西來客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種他們在印度和安南的港口停泊時,都沒有看到的“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氛圍。

皇家太陽號在一條小小的引水船帶領下,小心翼翼地穿過吳淞江上的航道,駛向吳淞江東岸,靠近高橋要塞的一座軍用碼頭。來自法蘭西的小巴普蒂斯特柯爾貝爾,來自德意志,但被法蘭西宮廷聘用的戈特弗裡德·威廉·萊布尼茨,還有福全斯基親王的代表席瓦爾神父,一塊兒站在皇家太陽號艉樓的甲板上,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這就是一會兒被一批荷蘭人、英格蘭人捧上天,一會兒又被另一批荷蘭人、英格蘭人貶下地的共和大明一個從古老的“國人共和”體制中找到了活力的古老國家?

看著眼前這種勃發熱鬧的景象,再想想法蘭西那裡日益奢靡的宮廷和逐漸陷入貧困的人民,握著欄杆的手,就越捏越緊了。

素來有全才之稱的戈特弗裡德·威廉·萊布尼茨則顯得很興奮,他是個中華文化的粉絲,而且他對共和體制也沒什麼偏見。畢竟他只是個德意志人,而且也不效忠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還是個“三臣”,先後為美因茨大主教、漢諾威選侯和法王路易十四服務。他這次能來大明,完全是他自己爭取來的,為了能來大明就近研究中國的文化和制度,他甚至辭去了漢諾威選侯那邊的工作,在幾個巴黎學術圈的好友幫助下,加入了法蘭西的官僚隊伍,以“法國造船專家”的名義登上皇家太陽號。

而席瓦爾神父則是三人當中對大明的變化最感到驚訝的因為他就出生在中國的澳門,在被李中山抓去北京當內務府洋奴才前,一直都在廣東傳教,太熟悉中國底層人民的苦難和氣質了。

這是一種絕望到麻木的氣質可是不到十年,當席瓦爾在被大明佔據的會安(安南)港見到那裡的大明駐軍、官僚和商人時,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那種沒有一點活力的麻木了。

而今天,當皇家太陽號駛入吳淞口的那一刻,席瓦爾神父感覺到的活力已經不只存在於人的身上,而是存在於整個城市,存在於所有的建築,存在於擁擠的吳淞江水面上了。

短短几年,他們居然就建起了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顯然是精心規劃過的,道路寬闊,建築佈局合理,而且大部分的房子修得雖然不豪華,但是也都堅固耐用,大量使用了之前在中國很少見到的紅磚——紅磚的燒造成本遠低於青磚,但是紅色牆體逾制,所以很少有人敢採用。但是共和大明不大講究這些,成本又低又堅固的材料怎麼可能不用?

正思緒潮湧的時候,飄揚著鳶尾花旗的皇家太陽號已經緩緩靠上了碼頭。碼頭上早有一些人在等候,那些身穿麒麟服,頭戴烏紗帽,腰帶上懸著腰刀,彆著手槍的,不用說都是大明軍方的人物。全都驚訝地看著巨大的法蘭西兵船靠幫——這可是排水量2000多噸的大船啊,比大明最大的炮船大了一倍還多!

和這些軍官站在一起的,還有不少穿著一色的文官服的傢伙——根據大明現在實行的官服制度,武官的常服就是麒麟袍,根據顏色不同分辨官職大小。文官則著一色的官袍,也是依照顏色了分大小。

還有一些穿著軍服的明軍士兵站得筆直,在一個小軍官的率領下,人人扛著上了刺刀的燧發槍,列出三列橫隊——這是一個排隊槍斃的標準隊形!

能排出來,就說明大明的陸軍還是有兩下子的!

皇家太陽號的艦長是法蘭西海軍少將安尼-伊拉里翁德科唐坦,這位在法荷戰爭中建立了不少功勳,在原本的歷史上還會在大同盟戰爭中建功立業,和他的一些同僚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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