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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櫃檯上還豎著棗木的柵欄,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細。通往櫃檯裡面和二樓的口子都按上了包了鐵皮的木門,一看見非常堅固,還有拄著齊眉棍的壯漢守著門口。
王忠孝陪著福全進入瑞信堂大廳的時候,這裡頭正是生意興隆的時候,每個櫃檯前頭都站著一個正在辦業務的候選官或是候選舉人,大多愁眉苦臉的,一看就是沒借到銀子。
楊起隆、袁林靜和王三順他們三個掌櫃的,一早就來了。這會兒聽手下報告說王爺駕到,全都下了樓來迎接,看見福全就要下跪,正在辦業務的“官白勞”們也都感覺到來了貴人——他們都知道瑞信堂背後那是裕王福全!所以這會兒都要給福全福大老闆下跪這買賣你看,主顧給店家下跪,真也沒誰了。
不過福全不願意和他們多糾纏,一個健步就竄上了樓梯,然後風風火火地就上了二樓。王忠孝、楊起隆、袁林靜、王三順、郭金寶他們也馬上跟了上去,全都上了樓梯,然後就聽見咣噹關門的聲音。
瑞信堂的二樓是賬房,福全、王忠孝等人爬上去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吧嗒吧嗒的撥動算盤珠子的聲音。
福全問了一聲:“還在算賬呢?都過年了,也不歇一歇?”
“王爺,咱們放賬的,年關之前是最忙的,況且咱又是新開張沒多久,今年還是頭一個年關,不得好好算算?”
回話的是楊起隆,現在瑞信堂一共有三個大掌櫃,楊起隆、袁林靜、王三順,其中楊起隆最大。而且他也放老了高利貸,手底下養著一群算賬的、收賬的,經驗豐富啊!
“王爺請。”
楊起隆一邊回話,一邊將裕王請進了一間寬敞的會客廳。
落座之後,裕王又問:“去年賺了多少?算好了嗎?”
“王爺,決算還沒出來。”楊起隆笑道,“不過去年咱們瑞信堂可沒賺著什麼錢,倒是收了二百四十多萬兩的儲。”
二百四十多萬兩的儲,其實就是二十四多萬兩的賄,只不過賬面上是別人存在這裡的!
王忠孝擔心裕王不明白楊起隆的“沒賺錢”是什麼意思,趕緊跟著解釋道:“王爺,那二百四十多萬都是長期存銀而且銀號都不用給利息,放出去一年賺個一成利,也能有二十四萬利潤。不過現在放出去的款子,明年才能收利息。所以今年就沒賺著什麼了。”
福全滿意地點點頭:“知道,知道對了,咱們的銀子都放給誰?收得回來嗎?”
楊起隆笑道:“回王爺的話,目前咱們的銀子大部分都放給在京銓選、揀選的官員和舉人。不能保證都收回來,但是利錢重,還是利滾利,即便壞掉一點,打總賬還是能賺的。”
楊起隆當然沒說實話,瑞信堂現在的買賣何止能賺,簡直就是賺嗨了!
他現在傍上了裕王,又是粘杆處的官,絕對的訊息靈通人士,只給有機會選上的官放貸。而且利錢只是給候選官放貸所能得到的一部分收益,另外一部分收益是透過“派出家人”獲得的。
所謂的“派出家人”,就是由債主派人跟著“官白勞”去上任(家人的名額也可以直接賣掉),然後接著“官白勞”的官威瘋狂斂財!等惹出麻煩了,“家人”就來個人間蒸發,背鍋的還是“官白勞”。
而這部分收益,就不用給福全報賬了,就由王忠孝、觀音保、楊起隆、袁林靜、王三順他們五個人分賬!
“你之前不是說要放賬給做漕運買賣的商人嗎?”福全問,“現在怎麼都放給當官的了?”
楊起隆早就在等這一問呢,當下就笑著道:“王爺有所不知,這跑漕運的商人,都是在東南進貨,在北京發售的。辦貨的時候才需要借債,到了北京把貨一賣,就該還錢了。所以要做漕運商人的生意,咱就要在揚州、蘇州、杭州開設分號在揚州、蘇州、杭州放賬,在北京收賬。與此同時,還能開展匯兌業務,幫著商人和官員們把銀子匯往東南或是匯回北京。”
“王爺,這可是好買賣!”王忠孝趕緊鼓動福全道:“東南本身就有錢,揚州有鹽商,蘇州、杭州自古就盛產絲綢,另外江南還有四大織造,每年的流水也是一大筆錢。如果鹽商和四大織造能存一部分錢進瑞信堂,那可就不是二百多萬,而是四五百萬甚至上千萬了!”
袁林靜是從揚州來的,他當然想來個衣錦還鄉,也別在北京和楊起隆這條地頭蛇拉扯,這會兒也笑著說:“王爺,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據我所知,東南商場上借錢的利錢很高,一年收息兩成算是很低了。而咱們瑞信堂就算一成半也能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