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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我擁有一定的,並且也是有限的,把屬於一個時空的物件帶到另外一個時空的能力。那其實包括我身上的衣服,以及我的手包。但如果我背的包太大,裡面裝的東西也太多,它其實是會有隨機的,掉落在原地的機率的。
第三條,起碼是到現階段為止,我並不具備把活物,以及任何有生命力的東西帶去不同時空,哪怕只是“中間地帶”的能力。
在利用許許多多種方式反反覆覆地實驗了近兩個月後,林雪涅在自己隨身帶著的記事本上用中文寫下了這些話。但是一次次地摸索出這種由她所引發的時空交錯的界限卻並沒有讓她感覺很好。相反,她還會覺得思慮頗重。
因為她在前陣子所“異想天開”的,把她的戀人帶到未來的設想幾乎已經可以宣告失敗了。即使在不考慮時空的交錯對於她的綠眼睛男孩來說會不會有可怕的後遺症的情況下,她也根本無法把對方帶到屬於她的時空哪怕是一瞬間。
那就更不用說……時空的交錯都讓她在回到過去的時候……屬於她的時間完全停止了。那麼,當一個存在於過去的人來到未來,他會不會一下子衰老,並且眨眼睛就變成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事實上,對於這種可能的猜測正是林雪涅並不直接握著艾伯赫特的手,並嘗試讓時空交錯在她眼前的最重要的原因。
她需要先在實驗用小灰鼠的身上做很多很多的實驗,然後再是更大隻一些的動物。
可現在,她卻最終發現自己連一株活著的植物都帶不走。
這樣的發現和認知讓她即便是在這天的下午拿到了她的柏林大學畢業證書都無法感受到真正的,足夠感性的快樂。那就更不用說,這段時間以來,她為聯絡上弗蘭茨·卡夫卡的所有努力都彷彿石沉大海了一樣。
那樣的感覺太糟糕了,而更糟糕的是……她知道在自己的一天天等待中,那位才華橫溢卻從不知曉自己真正價值的作家已經漸漸走向自己生命的盡頭。
她也知道,在她不斷地給那家捷克皇家工傷保險公司寫信的時候,她曾經最最親愛的弗蘭茨正和她在同一座城市的某處咯血,並逐漸被死亡的氣息所浸染,被他的窒息之神漸漸扼住喉嚨。
可對於這一切的一切,她卻無從傾訴,也找不到人傾訴。
前天和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一起吃飯的時候,曼弗雷德還嘲笑她,說艾伯赫特要是知道自己不在未婚妻的身邊才兩個月,未婚妻就憔悴了,他們的這位朋友一定會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心疼的。
當時,林雪涅還跟著笑了笑。只是她在柏林的這兩位已經認識了數年的好友卻不會知道,即便她在畢業之後帶著她的畢業證書去到慕尼黑,和她的貴族男孩真正相聚,她的思慮也不會停止。
在這樣的時候,被窒息之神慢慢扼住了脖子的人又何曾只是患上了肺病,並且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弗蘭茨·卡夫卡?那應當還有深知戰爭的腳步正在慢慢走近他們的林雪涅。
可距離一切開始明明還有七年的時間啊!
她還有時間的,她還有很多時間的。
這樣告訴自己的林雪涅去到洗手間,用冷水潑上自己的臉,並又拍拍自己的臉。當她這麼做了,並又再看向鏡子之後,她會覺得自己看起來好很多了。並且,她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一些。
而敲門聲也在此時響起。
那是說好了要在今天送她去火車站的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在林雪涅把門開啟的時候,那個擁有一半法國血統的,多情的英俊男孩還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就走進了林雪涅和艾伯赫特在柏林的這間住所。
至於路德維希?他似乎比自己的這位好友還要“穩重”了些許。又或者,他的心裡還記著他上一次進到這裡的時候所看到的那些可怕的東西!
果不其然,他在進門前還往林雪涅直前擺放老鼠的地方瞥了一眼,然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並向林雪涅問道:
“都準備好了嗎?”
對此,完全明白路德維希進門前後那一連串動作的林雪涅只是對他笑著眨了眨眼睛。似乎也在林雪涅的這個眨眼的表情中明白對方是在取笑自己的路德維希感到了些許的不好意思和彆扭。而打斷了這種彆扭的,是比他先一步進屋的曼弗雷德的聲音。
那個對朋友總是很熱情的男孩此時正在屋子裡高聲問道:“要帶走的箱子都在這裡了嗎?”
“是的!都在這裡了!”
林雪涅也同樣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轉頭這樣回覆道。接著,她就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