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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即便再見面時他們似乎已經成為了相互間可以說一說煩惱,道一聲關心的……老友。但她與弗蘭茨·卡夫卡本人的聯絡都已經變得很少很少,就更不用說去和這位作家的朋友們通訊了。
這也就意味著林雪涅已不可能透過卡夫卡的朋友們以及他最喜歡的小妹妹奧特拉來聯絡到他了。
對於現在的林雪涅來說,或許也只有卡夫卡曾服務過很多年的捷克皇家工傷保險公司是她可以嘗試的線索了。
於是她開始給這家保險公司寫信,而收件人則直接寫上“前書記官卡夫卡博士的朋友”,或是更直白的“寄給任何一位卡夫卡博士的朋友”。
可是她已經寄出三四封信了,但她的努力卻在這些天裡彷彿石沉大海了一樣。有好幾天晚上,她都夢到已經病入膏肓的弗蘭茨·卡夫卡,夢到對方正躺在一個小屋子裡咯血。有時她會被這樣的夢所驚醒。有時,她會在早晨醒來好久之後才突然想起在前一天的晚上她曾夢到過的這些畫面。
於是她只能繼續往捷克皇家工傷保險公司寄出那些很可能根本一點用都沒有的信。這似乎也已經成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在把這封信封好,也在信封上寫好了地址之後,林雪涅帶上信,又拎著三籠實驗用的老鼠走出門去。
她先是去到離這裡最近的郵筒,投遞這份寄往布拉格的信,然後再拐進附近的一個小巷子。
時值深夜,當林雪涅穿上深色的衣服,她手裡拎著的那三籠一籠勾著一籠的老鼠就不會看起來那樣顯眼。而當她走進那個在這種時候很少會有人經過,並且就算偶爾有人經過也不會往裡看一眼的小巷之後,她把三隻籠子裡的兩隻放到了地上,然後拎著一隻籠子,深吸一口氣後讓自己的頭腦中出現很強烈的想要回到2020年的意願。
在過去,她對於兩個時空的把握能力還遠不能讓她做到這一點。她需要先閉上眼睛,然後很用力很用力地想好一會兒,但即便是這樣,她也無法做到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如此精準地控制。但現在,她可以在不閉上眼睛的時候就讓這一切都出現眼前。
屬於2020年的汽車喇叭聲出現在耳邊,而一邊是深夜,一邊是白晝的奇妙景象也就此出現在了林雪涅的眼前,但她卻顧不著欣賞。並緊張地拎著手裡的小籠子向前走去。
在2020年的這一端,這條林雪涅所站著的小巷顯然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在新建樓房裡的一家酒吧。
對於一家酒吧來說,現在的時間顯然還太早,因此店裡並沒有什麼客人。只有一名店員和一名負責烹飪早餐的廚師在那裡守著店。這會讓林雪涅感到很緊張,生怕自己被他們看到。而兩個交疊著的,並不穩定的時空則因為她內心的這份緊張和隱隱的想要逃避的想法而產生進一步的扭曲,這讓屬於1932年的那一部分變得更為強壯,卻也變得不那麼平靜,並且也不那麼穩定了。
當林雪涅看到自己的一個小小的潛意識所導致的情形時,她不得不更努力地用意識控制住自己的眼前,她所能看到的地方。
於是眼前的兩個時空再一次地產生變化。當林雪涅的那雙如同黑夜一般的眼睛再次從失神的狀態重聚起身材,過去與現在這兩個時空就再不是彷彿涇渭分明的,被割開的海水裂縫。它們因為林雪涅的意志而重疊在了一起。
這是她的“真空地帶”以及“安全走廊”。當這樣的景象出現眼前,那就意味著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她都已經安全了。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鬆懈下來了。她還需要集中精神,很努力很努力地控制這一切。但是當林雪涅小心翼翼地維持這一切,向前走去,並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走出這家店,並讓時空的漣漪消失在眼前那前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手裡拎著的那個小籠子裡已經空了!
可她根本不知道籠子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空了的!
那讓林雪涅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現在她應該怎麼辦才好!在經過了大約幾十秒的,強烈的內心掙扎之後,她決定先走回那家在上午還提供早午餐的酒吧,那家開在2020年的柏林的酒吧。去看看老鼠究竟是落在了這裡,還是被留在了屬於過去的那個時空。
於是她咬牙拎著籠子轉身走進店裡,在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把選單在自己的眼前翻開,並開始用眼睛對整間酒吧的地面進行無形的地毯式搜尋。
或許是因為這間酒吧裡現在僅留著的那一個服務生在前一天的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他打了一個哈欠並且睡眼惺忪的,顯然並沒有注意到林雪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