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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說:“起碼我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他想要對整個歐洲都進行一場‘血統淨化’。艾伯赫特,如果,你成為了黨衛軍的一員,並且一直這樣下去,那麼你最先會面臨到的問題,就是我們之間的婚約就不可能完成了。因為希特勒不可能允許他高貴的日耳曼化身黨衛軍去娶一個劣等民族的女人!”
“不!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
顯然,這已經不是綠眼睛的貴族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起他的未婚妻以及他和這個中國女孩之間的婚約了。在黨衛軍的訓練營裡,他不僅聽到有人和他說起過這個問題,也不止一次聽到有人和他說起這個問題。
但即便是在那樣的地方,也不曾有人用這樣的字眼去詆譭他所愛的人。可是現在,他卻是從他的戀人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語。
“希特勒先生很喜歡中國。我們的前國防軍總司令塞克特將軍還馬上就要去中國,成為你們的軍事顧問。”
“那只是現在!”艾伯赫特才說完這句話,林雪涅就毫不猶豫地給出了這樣的回答:“等到他和日本結盟的時候就不會是這樣了!他選擇的盟友會在我的祖國對我的同胞進行屠殺!他的敵人除了譴責也根本什麼都不會做!”
這一次,綠眼睛的貴族再沒有很快就說出什麼,而是在林雪涅說出了這些話之後陷入了片刻的遲疑。但就是在兩人僵持不下並陷入沉默的時候,這間公寓裡新裝的電話突兀地響起鈴音。
那讓林雪涅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電話鈴音驚得猛地一跳。但現在她是真的沒有去接電話的心思了。因此她只是不去管正在響起的鈴音,而只是繼續說道:
“我們不能再繼續待在德國了,艾伯赫特。我們得離開這裡,坐船離開這裡。去南美,去阿根廷。帶上你的母親,繼父。等到你的弟弟一出生,或者滿一歲了我們就走。”
當林雪涅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而她的戀人則是那樣安靜地看著她,並在她說完那些後向她問道:“你知道什麼?”
在那一刻,林雪涅竟是不敢面對那雙直直地看向她,並望進她心底的綠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把她所知道的那些都告訴她的戀人,更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是不是會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
於是,她選擇了逃避,走向一直不斷地響著鈴音的電話,然後接起它。
“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雪涅小姐嗎?我是你們的鄰居,有一個自稱你朋友的馬克斯·勃羅德先生來這裡找您,他拜託我代為聯絡到您,說是有很重要的訊息要告訴您。”
“馬克斯·勃羅德……?”
在離開柏林之前,林雪涅把她的那把鑰匙放在了路德維希那裡請他代為保管。不僅如此,她還把艾伯赫特在這間公寓裡新裝上的電話的號碼給了鄰居家的女主人,告訴對方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透過這個號碼找到他們。
可她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樣的時候接到來自鄰居家太太的電話,並從對方那裡聽到那個曾經很熟悉的名字。
那是弗蘭茨·卡夫卡的好友,布拉格的猶太裔德語作家圈裡的領軍人物。
這讓林雪涅在重複出了這個名字的時候看向她的戀人,可不等艾伯赫特在走近她之後說出些什麼,電話的聽筒裡就已經猝不及防地傳來了屬於那個男人的,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的聲音。
馬克斯·勃羅德:“您好,雪涅小姐。我是馬克斯·勃羅德,弗蘭茨·卡夫卡的朋友。我想您大概還記得我。”
林雪涅:“是的,我記得您。前陣子我努力想要聯絡上你們,我……”
當情緒還很不穩定的林雪涅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竟是發現自己不僅在聲音中帶著顫抖,就連拿著電話聽筒的手都在顫抖。見此情景,艾伯赫特連忙走上前來,擁住自己的戀人。
而就是在林雪涅說完那些之前,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打斷了她。那個和弗蘭茨·卡夫卡同為德語作家的猶太人說道:
“我這次特意來到您的鄰居家裡給您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您一個讓人感到遺憾的訊息。我們的朋友弗蘭茨已經在日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