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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實在是怕了這種每天每天地都要在查理大橋上來回奔波, 每天都得為此而跑個五六公里的日子。
比如她實在是讓寒鴉先生所寫來的,催促她趕緊給自己寫回信的那一封封催命符給弄得焦慮得不行, 連頭髮都一簇簇地往下掉,還真的從查理大橋上往河裡跳了。
還比如收藏有自己文壇偶像的信這很好,可如果真的要對方几十萬字幾十萬字地給自己寫信並耽誤了寫小說的工作, 那就很不好了。
而最最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林雪涅感覺自己的存在妨礙到了對方的寫作事業, 也給並不是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卡夫卡帶去了很多困擾。
並且, 當林雪涅再一次想起對方的時候,她會發現, 自己已經沒有剛來布拉格的時候那麼愛慕這位猶太裔的德語作家了。
這真是太奇怪了!她媽都沒給她治好的“病”,她自己就給治好了!
而當她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 她就覺得自己不想再回1918那一端的布拉格了。而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 她就發現自己不再總是能夠在走過一遍查理大橋後就看到扭曲的時空以及1918那一端的布拉格了。
這樣之後,她還有些怪失落的呢。
“聽起來,你已經在自己的臆想中治好了自己的癔症?這正是太奇妙了。你再去找一次我的導師,說不定他還會倒貼錢給你聽你的這個故事。因為他會想要把你寫進他的心理學論文裡。”
——關注重點總是和林雪涅不一樣的心理系學生海蓮娜在聽了林雪涅給自己所作出的報告,以及後續分解之後如此評價。
對於好友所給出的這一反應,林雪涅很是不滿。於是她十分直白地給出了沉默的瞪視攻擊。
於是海蓮娜自然而迅速地給換上了另一副表情,悲天憫人般地說道:“所以說, 你失戀了?需要我安慰你嗎?需要我告訴你哪裡有適合的酒吧嗎?還是你想去布拉格城堡?我還是很推薦那裡的巡邏憲兵。”
“不了不了啦!我對你說的酒吧和巡邏憲兵都沒興趣。”林雪涅連忙向自己的好友擺擺手,“而且,已經有一個金髮的小天使來安慰過我了!他雖然才只有10歲, 但是特別特別的暖!和他一起待一下午絕對比和你的導師一起待一下午更能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治癒了。”
林雪涅說著正經話呢,可是她的朋友海蓮娜卻在捕捉到“金髮的小天使才只有十歲”這個重點後滿是懷疑地看向自己的好友。
海蓮娜:“他才只有10歲?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林雪涅:“…………”
林雪涅心道: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好像就是哪裡有點不對勁的樣子啊……
林雪涅:“那個金髮的小天使叫艾伯赫特!艾伯赫特·格羅伊茨,和我在來布拉格的火車上遇到的德國帥哥同名!我感覺小天使就是他在我臆想中的映『射』!”
海蓮娜:“所以那個德國帥哥真的存在?而且他在你臆想中的映『射』才是十歲的男童模樣?十歲的男童模樣卻讓你覺得更喜歡了?雪涅,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請你務必剋制住自己,千萬不能做違法的事。”
林雪涅心道: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好像更不對勁了……
這是林雪涅在布拉格大學的日耳曼文學系入學的第一年,同樣也是她的那些同學從一名高中生變成一名大學生,並進入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開始研究文學的一年。
但這一年對於林雪涅來說,卻是比對於她的那些同學們還要重要得多得多。
在這一年,她見到了她崇拜的文壇偶像,那位使她義無反顧地暫停了在柏林音樂學院的學業而來到這裡的表現主義大師——弗蘭茨·卡夫卡。
在這一年,她有了幸福的癔症,看到了一個世紀以前的布拉格,並在路上偶遇了數名當時的名人,還去坐在第一排聽了一節讓她感到雲裡霧裡的愛因斯坦的講座。
同樣也是在這一年,她在1918年的那一端認識了與她在現實中僅有過一面之緣的艾伯赫特小天使。雖然說,自從林雪涅讀完那封弗蘭茨·卡夫卡寫給她的“最後一封信”之後,她與1918那一端的聯絡就變得越來越遊離,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和小艾伯赫特所作出的約定還會實現。
或許是在自己的臆想中,或許是在現實中。
在這一想法的驅動下,林雪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