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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林雪涅把懷裡的小孩顛了顛,信心滿滿地表示她還行!她覺得她應該能就這樣一路走到半夜!
察覺到卡夫卡比往日更甚的沉默,林雪涅試著找話來和對方說。可這位在往日的信中總是會對林雪涅展現出非凡熱情的德語作家卻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而根本不願與林雪涅進行過多的交流。
這讓林雪涅也感到有些尷尬,並慢慢地沉默了下來。
但幸好,兩人之間的這份尷尬的沉默並未有持續多久,小艾伯赫特的家就到了。讓林雪涅感到有些吃驚卻也在意料之中的是,小艾伯赫特住在一棟帶有庭院的獨立洋房中。如果這樣的一棟房子地處布拉格的鄉下,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它卻是在通往布拉格城堡的那片斜坡區域。
無論是在2018的布拉格,還是在1918的布拉格,這樣一套洋房所擁有的價值當然不言而喻。
林雪涅按響了鐵門前的門鈴。老半天之後,才有一個看起來神情慌亂的女傭出來開門。即使是在夜色中,她臉上的愁雲滿布也能讓人很容易地就看到。當那個看起來大約四十來歲的女傭看到站在鐵門前的林雪涅和卡夫卡的時候,她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但當林雪涅拉開自己的外套,露出在她的懷裡睡得香甜的小艾伯赫特時,那位女傭就在當場哭了出來。
隨後,那就又是一出兵荒馬亂的。
可想而知,當這樣一個貴族家庭找不見了他們的小少爺之後,他們究竟會是多麼的驚慌失措。而孩子的母親又會是怎樣的焦急以及揪心。
面對那位高貴優雅又美麗,可臉上卻帶著淚痕的女性,林雪涅說出了她在先前就已經與小艾伯赫特約定好的說辭,並沒有讓這位貴族女性知道自己的兒子在今天險些命喪伏爾塔瓦河的事實。
於是,小艾伯赫特的媽媽只當自己的兒子是調皮貪玩,又一時之間沒能想起來自己在布拉格的住處究竟在哪裡,才讓人陪著花了好長時間才一路找回來。
這樣的大悲大喜讓小艾伯赫特的媽媽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向林雪涅與卡夫卡,這兩個將她的孩子送回來的人表達著她的謝意,她想邀請兩人去自己的家裡坐一會兒,而林雪涅則在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側的卡夫卡之後連忙婉拒了對方。於是對方又提出要送他們一大筆錢,這下林雪涅更是嚇得趕緊拉著卡夫卡就給跑了。
在跑遠之後,林雪涅轉頭向正拉著自己媽媽的衣裙,並望著她的小艾伯赫特揮了揮手以作告別,而後就踏上滑板車示意卡夫卡跟著自己地跑得沒了影子。
“親愛的,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家?也許你的家人也在為你擔心呢?”
站在滑板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受到剛才那個場景的觸動,林雪涅這樣向卡夫卡問道。
“不會的。”卡夫卡只是這樣低低地回答道:“我的家人和那個男孩的並不一樣。”
“也許他們只是不擅長表達呢?”
林雪涅繼續這樣善意的問道,可站在她身旁的那位總是過分敏感的寒鴉先生卻彷彿正在隱忍著什麼,為了這份忍耐他甚至停下了一會兒他的腳步。可最終,他還是因為擔心那會刺傷這個善良又熱情的女孩而忍了下去,在又向前走去的時候,他說道: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回查理大橋……你一直只允許我送到的地方。”
“可是……我還想去給今天下午幫了我們的那些工人送些感冒藥呢,得繞一圈。今天可多虧了他們!”
踩著腳踏車在前面轉了一圈的林雪涅並不會想到,只是這樣的一句話就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再次停下了腳步的弗蘭茨·卡夫卡聲音中帶上了一些神經質般的顫抖。他問林雪涅:
“你總是這樣對每個人都充滿著善意,是嗎?就像你對我一樣?是不是對於你來說,我和那些人其實並不會有什麼區別?”
卡夫卡此時的樣子讓林雪涅嚇了一跳,她著急地想要和對方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解釋。因此卡夫卡又繼續說道:
“你先是在這樣的季節不顧惜自己的生命從查理大橋上跳下去救一個毫不相關的人!然後又冒險在已經救了一個溺水的人之後再來救我。你還著著涼,就為了我跑回了家拿這些特效藥,可隨後你又把這些藥分給了那個男孩,甚至還有那些你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謝謝!你帶來的藥讓我感覺好多了!可我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因為你讓我覺得,在你眼中我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我是這樣自卑,有時候甚至靠別人的同情過活,所以你就盡你最大的善意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