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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咱們的女人看守罷。明兒中午下葬。清點財產總得一個星期以後。”
大個子微微笑了笑,說:“咱們先叫小丫頭滾蛋,再託鎮384 公所的鼓手…來看門。”
“好啊!”瑪森叫道。“這件事你去辦,你是米諾雷家屬的領袖。”
米諾雷便道:“諸位太太,諸位太太,大家都到客廳裡來,不是請你們吃飯,而是要辦封存手續,保護全部的權益。”
接著他把自己的女人拉過一邊,把瑪森對於絮爾的主張告訴她。婦女們久已恨透了小丫頭,巴不得出一口氣,聽到趕她出去的話,就表示熱烈贊成。
邦格朗來了;澤莉和瑪森太太請他以老醫生的朋友資格,要求於絮爾離開屋子;邦格朗大為憤慨,說道:
“你們要把她攆出屋子,攆出她的父親、她的乾爹、她的恩人、她的監護人的屋子,你們自己去攆罷!全靠她心胸高尚,你們才得了遺產;你們現在去抓著她的肩膀,當著全鎮的面把她摔到街上去罷!你們以為她會偷你們的東西?貼上封條,託一個人看守:那是你們的權利。先告訴你們,我決不封她的房間;她是在自己家裡,她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她的;我要把她的權利告訴她,叫她把自己的東西都收到房間裡去……”邦格朗老頭聽見承繼人一陣嘀咕,便補上一句:“當著你們的面就是了。”
一般婦女聽著邦格朗這篇怒氣衝衝的言論,呆住了。克勒米耶對車行老闆和女太太們說了聲:“嗯?”
“沒見過這樣的法官!”車行老闆嚷著。
於絮爾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昏昏沉沉的,仰著頭,辮子都散了,歇一會,哭一聲。她兩眼昏濁,眼皮虛腫,那種身心衰弱的情形,除了承繼人,便是最狠心的人也會覺得可憐的。
“啊!邦格朗先生,過了我的生日,想不到就是死亡和喪事,”她象心靈高尚的人一樣,自然而然流露出這種意味深長的話,“你是知道他的為人的,二十年功夫對我沒有一句急躁的話!我本以為他會活一百歲的。”她又叫道:“他真是我的媽媽,好媽媽。”
想到這兒,她又兩行眼淚直掛下來,夾著抽抽噎噎的哭聲;最後她直挺挺的倒在椅子上。
法官聽見承繼人們上樓了,便說:“孩子,你要哭他,日子長呢;可是收拾東西的時間只有這一忽兒功夫:你把屋子裡所有屬於你的東西都歸到房裡來。那些承繼人逼我貼封條了……”
於絮爾氣憤交加的直跳起來:“啊!他們要拿,都拿去罷。最寶貴的東西,我有在這裡了,”她說著拍了拍胸脯。
“什麼呀?”車行老闆緊跟著問,他和瑪森兩個一齊在房門口露出一張兇惡的瞼。
“就是說關於他的德行,生活,說話的回憶;還有他聖潔的心靈的形象,”她做了一個美麗的手勢,眼睛和瞼頰都閃閃發光。
於絮爾那一下動作,把胸褡裡頭的鑰匙震落了,瑪森象貓一般竄過去,撿了起來,嚷著:“哎,你還有一把鑰匙呢!”
她紅了紅瞼,說:“那是他書房的鑰匙,他臨死的時候要我上書房去的。”
米諾雷和瑪森彼此獰笑了一會,又瞧著法官,眼中帶著惡毒的猜疑的神氣;那在瑪森是無意的,在車行老闆是有心的。於絮爾一見之下,猜到他們的用意,不由得站起身子,瞼色發白,好似渾身的血都流完了,眼中象霹靂一般射出一道斷傷她自己元氣的火光,聲音哽咽著說道:
“啊!邦格朗先生,這房裡的東西都是乾爹好意送給我的,他們要拿儘管拿罷;我身上只有這幾件衣服,我走出房間,從此不進來了。”
於絮爾說著,走進乾爹的臥室,不管別人怎麼央求,再也不肯離開;因為那些承繼人對自己的行為也覺得有些慚愧了。於絮爾吩咐布吉瓦勒女人到老驛站旅館定下兩間房,以後再在鎮上找個地方和她同住。她回到房裡拿了祈禱用的經文,和本堂神甫,副司祭,薩維尼安,幾乎整夜都在一塊兒守靈:她不是禱告,便是哀泣。薩維尼安等母親睡下就過來,一聲不響的跪在於絮爾身旁,於絮爾對他悽然笑了笑,感謝他這樣至誠的來分擔她的憂苦。
邦格朗捧了一個大包裹交給於絮爾,說道:“孩子,你姑丈的一個女承繼人,把你所有的更換衣服從五斗櫃裡拿出來了;因為你的東西要啟封以後才能拿,而啟封還要等好幾天。為了保護你的權益,我把你的臥房也給封了。”
於絮爾迎上去握著他的手,答道:“謝謝你,先生。你再瞧他一眼:不是很象睡熟的樣子嗎?”
老人的瞼色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