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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奇怪,問:“可憐的姑娘!她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呢?”
米諾雷用了一個粗野的字兒,意思是說:“我看見她就討厭!”
“等下星期一,你看我怎麼收拾她!”古鄙說著,打量著車行老闆的瞼。
第二天,老婆子布吉瓦勒上薩維尼安家,送給他一封信,說道:“不知道我那姑娘跟你說些什麼;她今兒早上簡直象死人一樣。”從這封寫給薩維尼安的信上,誰都想象得出於絮爾隔天夜裡所受的痛苦。
親愛的薩維尼安,聽說你母親要你娶魯弗爾小姐,也許她這麼辦是對的。你面前擺著兩條路:一方面是近乎貧苦的生活,一方面是富裕的生活;一方面是你自己選擇的妻子,一方面是適合社會習慣的妻子;一方面是服從你的母親,一方面是根據你自己的選擇,因為我還自認為被你選中的。薩維尼安,如果你要有所決定,我要你完全自由的決定,不受一點兒約束:我允許你收回過去的話,那是你對你自己說的,不是對我說的;你發那個心願的時間,我永遠忘不了,而且和那天以後的許多日子一樣,在我記憶中是極純潔的,甜蜜的,這個回憶就夠我一輩子消受了。假使你一定要守約,從今以後就有一個可怕的,不祥的念頭,破壞我的幸福。清苦的生活,今天你是欣然接受的,但你將來可能想到,倘若遵守了社會的習慣,你的處境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你把這種念頭說出來罷,等於把我宣告死刑;不說出來罷,只要你額上有一絲半絲皺痕,我就會多心。親愛的薩維尼安,我在世界上最愛的就是你。我可以那樣愛你,因為乾爹雖則有些忌妒,仍舊和我說:“孩子,你愛他罷!你們倆遲早會結合的。”上巴黎去的時候,我愛著你,可不存什麼希望,單單那感情已經使我滿足了。我不知道現在我是否能再回到那個境界,但我一定努力做去。
眼前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呢?不過是兄妹而已?好,咱們就至此為止罷。你儘管去娶那個有福的姑娘,她可以使你們的姓氏得到應有的光彩,而我是,照你母親說來,要減少它的光彩的。你從此再也不會聽到我的訊息。社會的輿論一定贊成你。我,我永遠不會責備你,我永遠愛你。即此告別!
“你等一等!”薩維尼安說著,做手勢叫布吉瓦勒坐下。他立刻寫了一個字條:
親愛的於絮爾,來信使我非常難過,因為你自己找了許多不必要的痛苦,而且破天荒第一次,我們倆的心居然不一致了。你 沒有嫁過來,只因為我不得母親同意不能結婚。有了八幹法郎進款,在洛昂河邊找一所小屋子住下,難道這不是一份產業嗎?我們早打算過,叫布吉瓦勒當家,我們一年能積蓄五千法郎。當初在你姑丈的園子裡,你有天晚上答應做我的未婚妻,所以我們中間共同的約束,你不能片面解除。昨天我清清楚楚告訴魯弗爾先生,即使我是自由之身,也不願意從一個不認識的少女手裡得一份傢俬!我母親不願再接待你了,我沒福氣看到你每晚光臨了。可是靠著視窗和你立談幾分鐘的快樂,請你不要加以剝奪……我今晚來看你。世界上無論什麼都不能使我們分離。
“快走罷,老媽媽。不能讓她多操一分鐘的心……”
薩維尼安為了要打於絮爾窗下過,每天都出去散步。當天下午四點,他散步回來,發覺情人經過了意外的風浪,瞼色有點兒蒼白。
她說:“至此為止,我似乎還沒體會到和你相見的樂趣。”
薩維尼安微笑著答道:“你曾經告訴我,因為你每句話我都記得;你說:‘沒有耐性,愛情就不會成功。我等著就是了!’好孩子,難道你現在把愛情和信心分開了嗎?……好啦,咱們的誤會消釋了。你一向以為我愛你不及你愛我。我可曾疑心過你?”他說著,遞給她一束野花,扎束的款式顯出他的確是一片至誠。
“你沒有理由可疑心我啊,”接著她聲音很慌亂的補上一句:“並且你還有所不知。”
她已經通知郵局,一切信件都不收。但上次薩維尼安走了,她目送他從布林喬亞街拐進大街以後,過了一會,不知由於什麼妖術,她競在大沙發上看到一張字條,寫著:小心點兒!受到輕慢的愛人比老虎還兇猛。薩維尼安雖是一再央求,於絮爾為謹慎起見,仍不願意把那個使她提心吊膽的秘密告訴薩維尼安。於絮爾以為愛情破裂了而結果仍舊見到愛人,當然感到說不出的快樂;惟有這快樂才能使她把剛才為之毛骨悚然的恐怖暫時忘掉。等待一樁渺茫的災難,誰都覺得是不堪忍受的毒刑。因為不知道災難究竟是怎麼樣的,痛苦的範圍似乎更大了;凡是不可知的事,我們心中都覺得它無窮無極。對於於絮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