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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牧抬眼,目光似無意地從她臉上掠過,不過就是這麼一掠,陶晴肯定這貨絕壁想起了那晚使勁給自己續茶水的事情,絕壁是想到了,可如今府裡到底是出了喪事,貌似不太適合秋後算賬,不然……
“有時候烹茶並不是為了飲,而是為了茶香,晚上烹茶多是為了這個。”
“所以,我上次喝的那些茶水是你用來聞香的?”陶晴還是沒忍住。
“你以為呢?”
次奧,竟然用那個打發她,還害她失眠,陶晴立即要起身:“夜色已濃,我要回去了。”
黎牧沒有起身挽留,只是繼續閒閒地坐在那裡,抬頭看著她:“你今日說的那些事,我知道。”
“你知道?”
“是,甚至知道得比你多。”
陶晴剛剛離開石凳的屁股馬上又粘回了凳子上,故作平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
黎牧也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只是沉默不語,半天才咧出一個笑來,“我去看看水沸了沒有。”說罷便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
陶晴兩手緊緊握住石桌,就怕一個控制不住,對著作古一千多年的先人爆起粗來。眼看著他進了小門,她才忽然想起,古人都是燒炭燒柴的,如此想來,這黎牧莫非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但古人不是講究“君子遠包廚”麼?
不多時,黎牧就拿托盤端著一個茶壺並幾個茶杯出來了。
陶晴在旁邊酸溜溜地道:“真沒想到黎家少爺竟親自煮水烹茶,當真是賢惠得緊啊。”
黎牧將東西放下,瞥了她一眼,滿是不屑:“難道如他人為蝸角虛名蠅頭微利而碌碌,然後連求生的本事都丟了不成?”
陶晴無語:“說他人碌碌於蝸角虛名蠅頭微利,我也未曾見你‘閒看花開花落,漫隨雲捲雲舒’啊。”
黎牧先將兩個倒扣的杯子翻正,然後蓄滿茶水,“古人說‘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不過是求不到名利,只好拿這話當做慰藉罷了。”
聽他語氣裡都是不以為然,陶晴不滿:“你不是古人,你怎知道?”
陶晴本來以為他會說出“你不是我,如何知我不知道”之類,沒想到黎牧只是瞥了她一眼,怎麼說呢,那真是極其蔑然的一瞥啊,果然,真正厲害的對手會“殺人於無形”啊……
見他不言語,陶晴也不搭話,她不搭話,是因為怕兩人將話題越扯越遠了,然後,就遠離了黎牧的“我知道”。
於是兩個人就沉默著,陶晴看著跟前的杯子上冒出似有若無的熱氣,然後隨著熱氣蒸騰起來的還有淡淡茶香,果然,在靜謐的夜晚,除了聲音,連氣味都格外清晰了呢。
又等了一會,看氣氛也差不多了,陶晴才又開口,問:“你知道孔洛的事情?”
黎牧點點頭,“她在我十三歲那年遇到了老夫人,然後就常常被接進府裡小住,第二年,她家中便遭遇山賊,房屋起火,父母也在那場火裡遇害,她家靠近寺廟,那裡向來安穩,又怎會突然冒出山賊來?如今,你再想一想,便能明白其中因由了罷?”
陶晴皺眉:“殺人滅口永絕後患麼?”
“你說對了一半。”黎牧右手食指、拇指握著茶杯在石桌上慢慢地打著圈,“她家中遭逢鉅變,老夫人便可名正言順地將人接進府裡來,並平白落一個好名聲。”
陶晴明白了,除了殺人滅口外,也在為孔洛搬進黎府製造機會,只是那人家好歹養她到十多歲,要知道“生恩不比養恩大”啊,虧他們下得了手。
“那是老夫人一手安排的,因為當時她也打理著一些生意,是以能夠將這件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覺,不過我曾試探過,這件事,孔洛確是知曉的。”
陶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難怪她來了這裡之後,就沒見過黎牧同孔洛說過幾句話,可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娶她?”
“因為最娶進門後才知曉的。”黎牧扭頭看著她,沒有難為情,反而滿臉都是無辜。
切,你自己識人不清娶了個蛇蠍進門,現在幹嘛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啊?話說這人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陶晴默默將臉扭開。
不過她也只是默了一小默,“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曉的?”
“你到底將黃豆怎麼了?莫不是趁我不在將它吃了罷?”
咦?陶晴愣了一愣,才搞清楚他到底問了什麼,登時很無語,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
黎牧只是默默地盯著自己眼前的杯子,好像還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