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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陳末讓人去外面放鞭炮。
陳又聽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那心情,真的沒法說,二狗子哎,你搞錯啦,我想要的炮不是這個炮啊。
他趴在窗臺那裡,憂傷地望著少年病弱的身影,古代的整體現象還是很矜持,很含蓄的,沒有打一炮這麼簡單粗暴的說法,理解錯了也是情有可原。
直到入冬,少年能到院子裡舞兩下刀,揮幾下拳腳,陳又才如願以償的炮了,考慮到雙方身體情況,都沒多來,就一炮。
炮完之後,倆人躺在一起,腦子都有點空。
不知道怎麼了,陳又就想起來一件事,“胡少爺的人來說請我十八去胡家喝酒。”
他這句話出去,圍繞著床的熱度就刷刷地往下降,直接從炎夏進入寒冬,跳過了秋。
少年的嗓音裡帶著尚未褪去的欲||望,“想去就去。”
陳又用餘光一瞥,好傢伙,臉都結冰了,他趕緊說,“我不想去。”
“十八那天胡少爺的妹妹成親。”
陳末不言語。
“這些年我跟胡家算是有些交情了,去一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陳又說,“你如果想我去,那我就去,我聽你的。”
少年猛地側頭,“你肯聽我的?”
陳又笑笑,“是啊。”
他的表情很真,笑容也是,沒有摻雜絲毫虛情假意的成分。
少年半響說,“早些回來。”
這是同意啦?陳又撐起上半身,“給我看看。”
少年不明所以,“看什麼?”
陳又把散下來的長髮往後一撩,古代就是麻煩,頭髮太長了,特費事,“你那把刀。”
少年皺眉,“你看刀作甚?”
陳又說,“想看。”
少年說,“刀很鋒利,也沉,容易傷到,沒什麼好看的。”
陳又湊近點,虛虛的壓著少年,氣息呵在他的臉上,“是你的另一把刀。”
少年困惑不已,“我只有一把刀,何來另一把?”
二狗子你這樣,我真的沒辦法跟你一起玩耍哎,陳又瞅他一眼,又瞅一眼,“剛才把我砍的求饒的那一把。”
少年的眼皮一掀,“我何時砍你了?”
陳又不說話,只是盯著身下的少年看,眼神裡有東西。
片刻後,少年從男人的眼神裡讀懂了意思,他把頭偏到一邊,一抹紅暈爬上耳根子,迅速擴散,整隻耳朵都紅了,他喃喃自語,“我現在相信你不是廖清風了。”
陳又沒聽清,“你說什麼?”
少年沒回答,直接把刀外面纏著的那層布一拆,將自己的那把大刀拿給他看了。
陳又拿著刀,真是一把舉世無雙的大刀啊,重量很沉,刀背上雕刻的紋路非常漂亮,刀身偏長,寬又粗,令人愛不釋手,他認真的把玩了很久很久。
男人看刀,少年看著男人,目不轉睛,慢慢的,就從一隻煮熟的蝦子變成醉蝦,好幾天都是醉著的,新掌握了一個詞,總是要花點時間去琢磨琢磨的,不然會很難接受,並且學以致用。
原主廖清風當初把二狗子打的很慘,落下了一身病根子,只要是一進入冬天,天氣變的寒冷之後,他在夜裡就睡不著。
後來跟著師傅學藝,他會在夜裡調動內力,勉強能入睡,但是很容易就會因為一些細微的聲音驚醒。
這事本來跟陳又是沒有關係的,但是他用了廖清風的這副身體,就得揹著這個鍋。
叫人搬了爐子進屋,陳又讓人下去,他自個在爐子前面烤烤火,把兩隻手烤熱乎了,去給床上的少年捏捏胳膊腿的關節。
記憶裡,在陳又的小時候,老爸在每年的冬天,就是這麼對癱瘓在床的爺爺。
爺爺總是對陳又說“又又快點長大啊,爺爺想看你上大學”,於是陳又就使勁蹦蹦跳跳,希望自己趕緊長大,可惜爺爺撐了幾年還是去了,連他上小學的那天都沒撐到。
陳末原本在看書,他的身體是什麼情況,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所以想多一日便是一日,多做些事,看些東西,不虛度光陰。
男人的手按在他的腿關節上,毫無防備地,他的注意力就一下子被強行拖拽了過去。
良久,陳末開口,聲音有些異樣,“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大夫說的。”陳又給少年按按,“你繼續看你的書就是,別管我。”
陳末抿唇,他哪裡還有心思再去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