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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程,雷明假寐的時候,少年的嘆氣聲就沒停過。
他的眉頭皺皺,就有一名士兵會意的上前,將陳又帶出艙內。
跟一堆兵哥哥坐在一個艙裡,陳又繼續嘆氣。
先不說那個方法是不是真的能變美,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去做的。
試都不能試。
一個大掛件都搞不定,還來一對兒,他又不是黑||洞。
黑||洞……
這個詞挺新奇的,我為什麼會想到呢,陳又咦了一聲,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嗖的一下給忘了。
算了,醜著吧,這又不是他的現實世界,身體也不是自己的,都是假的。
就是怕給任務帶來阻礙。
畢竟人是視覺動物,眼睛是所有感官中跑在最前面的。
雷明能看他一眼,又一眼,沒厭惡的躲開,也沒動手打他,不代表就願意跟他做朋友。
陳又手撐著頭,“哎……”怎麼辦呢,坑是自己挖的,裡面全是石頭子,沒法往肚子裡咽啊。
他又嘆氣,“哎……”
士兵們,“……”
這小東西有毛病吧,沒完了還,少將也不知道是哪兒中邪了,把人帶來帶去,現在還要帶回雷家。
當晚,雷家書房,雷明疊著腿,坐在辦公桌後,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陳又被叫來有一會兒了,他兩條腿都站的換了好幾個姿勢,少將你說話啊,別這麼一言不發的看著我,有點瘮人。
敲擊的聲音停止,雷明的聲音響起,比平時更加低沉,“你,從小就是那樣?”
陳又一時沒反應過來,“哪樣?”
雷明咳了一聲,看看他的褲子,同時面無表情的伸出兩根手指。
陳又恍然,真不怪他,他也是一不小心就有了倆掛件,還沒適應。
當然,在離開這個世界時,也不會適應。
“是啊。”陳又很難為情,他抓抓頭,小聲說,“少將,我從小就是那樣。”
雷明似是隨意的問,“原因?”
陳又搖頭,說不知道,“我只知道哥哥們跟我不一樣,我不敢和他們說。”
雷明收緊下顎線條。
隨即書房裡就被一股低氣壓籠罩。
陳又本能的繃起神經,他看了眼面色不好的男人,你的痛苦我能體會的到。
帶著兩個大掛件,這些年都沒有搞過事情吧,一是怕把人嚇死,二是怕把人|搞||死|。
也是不容易。
雷明突兀的提起,“你的父母和大哥都死了,二哥做了一名|奴||隸|。”
陳又不明所以。
雷明的眼眸一眯,眼睛可以透露一個人最真的情感,小孩沒有悲傷,好像事不關己。
陳又的眼角一抽,完了,我可能又露出馬腳了。
奇怪,這人怎麼還盯著看,他忍不住猜測,少將,難道你也做過醜逼?
雷明突然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他繞過書桌,一步步的朝小孩走去。
在男人身上的氣息逼近時,陳又後退一步。
他仰頭,發現男人看著自己的神情怪異,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意思。
陳又愣了愣,你……不會是以為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少將,我倆雖然都有一對掛件,但是年齡差距那麼大,頂多算同族。
不知過了多久,陳又發現身體不太對勁,他抓抓脖子,總覺得哪兒都癢。
慢慢的,陳又的呼吸變的急促,眼睛裡開始浮現極淡的一層紅色。
雷明冷聲命令,“出去!”
“是,少將。”
陳又轉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出去後,他的身上好像沒那麼癢了。
錯覺吧?陳又回頭看看門,應該是該洗澡了。
門掩上了,雷明的臉上露出困惑不解,他揉了揉額角,不知道怎麼了,猝然抬腳大力踢了一下辦公桌。
第二天,團長親自出面,要雷明帶隊去執行一項s級任務,他一走,那些僕人就對陳又露出醜陋的嘴臉。
儘管陳又已經在降低存在感,他還是被各種冷嘲熱諷加白眼,唾沫星子吞沒。
他這回有了新的收穫,人的那張皮可以讓其他人自動展現出很多東西。
皮不好看,誰管你的內在是美是醜,是善是惡。
陳又的房裡沒水了,他忍了忍,實在渴的厲害,就開門出去,無意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