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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拼掉一切,不擇手段地回到身體裡的吧。
胳膊上的疼痛喚醒林傅行,將他從荒繆的幻想中扯回來,人都死了,怎麼回來?那不是天方夜譚嗎?他捂住傷口,被胡為拉著後退。
中途還望了眼床上的人,厲嚴,你走的太突然,把陳又嚇到了,哎,活著的那個是最難熬的,倒不如帶著一起上路。
場面因為這一槍,越發的混亂。
陳衛東從驚駭中回神,忙問林傅行的傷勢,兒子開的槍,這人要是有個什麼毛病,兒子要負全責。
林傅行說沒事,“叔叔,陳又他……”
“都出去!”
一聲怒吼打斷林傅行的話語,陳又不再嬉笑,而是變的歇斯底里,他赤紅著雙眼,“全都給我出去,出去啊!”
見誰也沒動,陳又把椅子一砸,下一刻就把搶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神態瘋狂,“出不出去?”
陳衛東的心往嗓子眼衝,他趕緊讓所有人都走,對精神失常的兒子說,“又又,你別傷害自己,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你爸,你要是出個什麼事,你爸我也活不成了。”
幾個瞬息的時間,腳步聲消失,房內陷入寂靜。
一秒兩秒……
慢慢的,陳又的手開始顫抖,手裡的槍拿不穩,嘭地掉在他的腳邊,他低頭去撿的時候,眼光掃到不遠處地上的血,是林傅行的。
那一刻,陳又腦子裡的某根弦崩斷,他慌亂地去找紙巾,沒找到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神經質的擦掉地上的所有血,連門邊的一點血跡都擦的乾乾淨淨。
確定真的都擦掉了,陳又就踢掉拖鞋,跑到床上躲進被子裡,把男人抱緊,臉貼著男人的胸膛,哆哆嗦嗦的說,“厲嚴,我開槍打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不好,你都說了讓他們走了,他們還是不聽,不但闖進房裡,還想把我拉開,帶你出去。”
他深呼吸,臉色煞白,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安的垂著眼簾,“林大哥的胳膊流了好多血,他現在肯定在生我的氣,我不敢找他,等他氣消了,你出面幫我跟他說說,他應該會原諒我的。”
“會的,會原諒我的,一定會的……”
陳又的聲音低下去,他把男人的一條胳膊拉起來,頭枕上去,臉蹭著男人的肩窩,“睡會兒吧,我陪你,但是時間不能太長,不然晚上就睡不著了。”
漸漸的,陳又睡去。
一樓大廳,醫生給林傅行取出子彈,處理著傷口,誰都沒有說話。
陳衛東靠著沙發椅背,腿腳沉的厲害,這會兒走一步都費力,他捧著杯茶,一口都沒碰。
出去打完電話回來,胡為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下來擱在一邊,手握拳抵著額頭,他的面容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短短一小時內,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每一件都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厲嚴離奇死亡,陳又發瘋,開槍打傷林傅行,以死要挾,在房裡守著厲嚴的屍體,不準任何人靠近,這些個事從頭往後捋,捋幾遍都很難讓人平靜下來。
管家打破壓抑的氛圍,“各位就在這裡歇著吧,我家先生的後事還要有勞你們。”
胡為重新戴上眼鏡,“陳又那把槍是哪兒來的?”
管家說,“先生的房間平時是我負責,有一次我無意間撞到先生的一面牆壁,裡面全是槍。”
胡為,“……”
那不就是等於說,陳又抱著一堆槍嗎?真要命。
胡為走到林傅行那裡,見著醫生給他一層層纏著紗布,“你不去醫院行嗎?”
林傅行說行,等醫生走後,他才開口,“現在怎麼辦?說實在的,我的腦子都是懵的,從來沒這麼懵過。”
胡為說,“我也是。”
他們跟厲嚴相識多年,有幾次親眼目睹過厲嚴完全碾壓他人的實力,太過可怕,所以記得尤其清楚。
那麼厲害的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總感覺太不真實,好像是厲嚴在開的一個玩笑,過會兒就會下樓,跟他們說,你們都上當了吧。
不過,厲嚴生性無趣,冷漠,從不開玩笑。
“我擔心,陳又的抑鬱症會把他擊垮,做出極端的行為。”
林傅行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深鎖,他不是隨口一說,抑鬱症患者本就有很多不定,在平常的生活裡都要多加留意,一旦受到極大的刺激,一個不慎就是危及性命。
胡為捏捏鼻翼,“陳又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出事,他爸就沒人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