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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燒了?!”連忙將人抱到屋裡,自家小孩一直閉著雙眼,墨馨強自定下心神,蓋了三床被子,看楚離呼吸平緩多了,才跺了跺腳拿錢去鎮上孫大夫家裡。
楚離只覺得渾身痠疼,白皙的面頰上浮起的紅暈,強睜開眼,竟是模糊一片。火熱與燥意蒸騰肺腑,楚離微微蹙緊眉,低低呻吟一聲,“墨…馨……”
“……墨…馨……”
楚離咬唇,覺得氣力逐漸流失,他低嘆一聲,閉上雙目。
“孫大夫您快點……”
楚離睜開眼,向墨馨焦慮的聲音方向望去,目光甚為平靜,“墨馨……”
“小少爺你醒了?!”放開扶著的老人,墨馨急趨幾步來到床邊,“你覺得怎麼樣,哪裡難受?”
“不必著急,病情如何,自有大夫下定論……”
楚離微微一笑,帶著孩童笑容的柔軟,連帶著紅暈面頰,竟是一點也沒有往日裡的冰冷。墨馨一愣,倒是險些被她一放手給摔一個趔趄的老人捋著鬍子點點頭,“難得小娃娃知禮。”他上前把了把脈,沉吟片刻,與墨馨在外屋說了會兒話才開了方子。
接下來墨馨懊惱地給楚離換下溼透的衣服,抓藥熬藥,待到端來時已過了大半個晌午。
楚離瞥了一眼正糾結沒有買蜜餞的墨馨,端起藥碗一口口喝的一乾二淨,墨馨眨眨眼一副驚奇模樣讓楚離懶得再看,捂上被子,沒一會兒藥效發揮,便沉沉睡去。
這大概是楚離睡過的最沉的一覺。
第二日清晨醒來時,昏沉之意大減。目視四周,見墨馨趴在床頭,形容憔悴,眼下有極重的陰影。
楚離微微嘆氣,她與那老人家去外面說的話,他自然聽見了,這次病勢來去匆匆,實則兇險。老大夫一劑藥方挽得性命,若非他身具先天真氣,只怕這虎狼之藥也吃不得。
他伸手碰觸墨馨的眉眼,淡淡的溫暖似乎從指尖延入心中。
“墨馨……”
楚離抿唇,低低喚了,伸手推了推女子,“莫要在這裡睡,易染風寒。”
女子低唔一聲,睜開眼,通透的眸子裡滿是血絲,“小少爺?……”她怔怔地看著他。淚水便一點點從那雙黯淡的眸子裡浸染出來,滾落臉頰……楚離伸手抹去,卻越抹越多。他抬頭看著女子,驀地被抱緊。耳邊是女子壓抑的哭聲,楚離低喃:
“……對不起。”
墨馨為他頗多,實不該讓她如此擔心。楚離遲疑地伸出小手拽住她的衣襟,任由墨馨抱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文書
掃葉鎮上多楓葉,一到秋季雨水過後,如無風便可見葉如紅火層林浸染,整個鎮子都彷彿籠罩在一片燦然紅霞之中。
就好似要在這頃刻間燃盡所有,美麗而慘烈。
繡坊內堂,桌上殘茶已涼,一封烙燙金花印文書擱在一旁,箋上“吾兒楚離親啟”幾個字分外顯眼。
信已拆開,白皙瑩潤的指尖按壓下隱約可見寥寥數語。
那是一雙完美的手。
也是一雙用劍的手。
廣袖月白風清沿著纖長有力的腕子垂下,另一隻手負在身後,少年微微低頭,烏黑的長髮束起垂在身後。便是在思索之中他的身形也習慣地挺直如劍,那一身淡色束身長衫在封腰處收緊,越發顯得長身玉立,於這靜室之中自有一番疏冷氣度。
第一眼看去,注意到的絕不是姿容如何出色。
或者說,那般將執著、清冷糅合在一起的淡漠氣息,本就讓人難以忘懷。
天色轉暮,少年的側臉隱在晚霞之中,還能找到昔日稚嫩的影子,唯有一雙眼睛,太過平靜,太過純粹,比起往昔更多了些什麼。
一晃眼,已是十年了麼?
十年,能夠讓他漸漸長大,能夠讓他習慣體內時刻灼燒似的真氣,亦能夠讓他真正拿起長劍。
然而這些還是不夠,楚離輕輕閉上眼睛。
劍道需要磨礪。
但墨馨這些年來身體日漸不好,不耐奔波。往日壓下的念想在接到這封請帖時,再次升起。
指尖摩挲著箋紙,這上面是楚逸臣的親筆。不知所謂何事,竟是要楚氏子弟在十月之前返回宗族,不得延怠……凝眉微蹙,楚離心中為難。他並不在意楚府發生何事,卻想出去走走看看。
“罷了……”楚離睜開雙目,正要提筆回信,卻見堂屋門被推開,墨馨一身鵝黃色裙裾端了一壺茶走進來。十年時間讓她從芳華少女變得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