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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惦念之人已從府中走出,便是一頓。
“……原來是王大人,裡面請。”門口接人待客的少年面容端秀,一側身便瞥見了門裡走出來的五哥,漫不經心道,“你怎麼來了。”
“等人。”
一把清冷淡漠的聲音,半分感情波動也無。與待客少年一身淺藍束衫不同,他穿著深黑色的長衫,薄唇緊抿,雙目湛若寒潭。他根本沒有看他,淡淡解釋:“等我們那位遲遲未到的七弟。”
藍衫少年挑眉,嗤笑,“大概是來不了罷,今天可是最後期限。”
楚筱滿面不悅在賓客接近前又換作笑意,彬彬有禮。心裡卻在思量,爹爹子嗣不多,大哥二哥少年早夭,因著那件事爹爹罰了數位姨娘,至今府裡噤口不言。三哥楚玉是六姨娘房裡的,就是個藥罐子不足為慮,六哥楚寒嵩與自己一母同胞,在外為官許久未歸。其餘都是姐姐妹妹,將來必要嫁人,唯有四哥楚奕與七哥楚離……他微微慢散地瞥向身側冷顏的少年,“聽說這七哥與四哥同年降生,比起七哥幼年喪母,逐出府邸,四哥倒是幸運的很。”
眯起眼睛,想起這四哥名字裡與爹爹同音的“弈”字,楚筱就不得不沉下面容,他們兄弟裡可從未有過這般殊榮。
聞言楚奕眼都不抬:“不勞八弟費心,若是六弟今日回不來,你還是想想如何向爹交代。”楚筱一滯,咬牙道,“這事也不勞四哥費心!”他還顧忌著來往賓客,只得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
兩人站在門口各有心思,卻不乏氣度修養,不知惹了多少為人父母的豔羨。
天色很快暗下來,門廊上點起了燈籠,大開的庭院裡隱在叢中的燈座也亮了起來,呈現一片薄紗般靡靡之色,猶帶著高門大戶的矜持。只見那輝光映的門前青石板大道亮堂堂的,前來的人三三兩兩談笑晏晏,多少都帶了風塵。
風漸漸涼了,天空開始飄起雨絲。
楚筱眉一皺,叫了下人多備些傘來。好在雨不大,他們站在廊下也淋不到。
如此一來賓客當中當真沒幾個還能從容的。下了車被寒意激的攏了袖子,大步上前,濺起的水花弄溼了衣襬也顧不得,這幾步路,偶爾還是會弄溼了衣袖。人跡匆匆之中,那個不急不緩的身影也就明晰起來。
隔著雨霧,只能看到那一身似白非白攀附著墨綠松紋的雲錦長衫,烏髮似鴉羽流蘇般披垂,抬起的手執了傘柄,廣袖滑落露出光潔白皙的小臂,另一隻手垂在身側,長長的袖擺幾乎碰觸到鞋面……
雨珠隨著傘骨滾落,這個角度僅能看到那越走越近的人形狀秀美的下巴。楚筱有些痴迷,眼睛都亮了起來。楚奕卻注意到那人垂下的手握著什麼。
一柄劍。
普通的連鞘鐵劍。
城內鐵匠鋪裡二十兩一把。
他冷肅的面色浮現一絲古怪,任誰看到這樣一個出眾的人卻拿著誰都可以買到的長劍,都會感到彆扭。
但是楚奕卻蹙起了眉。
他可不是楚筱那種喜愛俊彥的蠢材,曾經習武的他感受的出來,這隨水汽迎面而來的凜冽……
這個人,不止會用劍,還能用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三章?黎明
人已漸漸稀了,闌珊燈火做了這人的背景,平添幾許寂寥冷冽。
楚筱終忍不住上前:“這位公子也是受邀前來?不知是哪方高足,可是獨自一人?”離得近了,那人看過來的視線沒了水汽氤氳阻隔,平靜極了,卻彷彿錐刺過來直透心底,肌膚似被冰冷的劍鋒擦過,楚奕幾乎瞬間繃緊了身體。
楚筱並未練武,卻為那眼中神采而奪,注視而來,好似天地間唯有自己與他。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道:“日前曾接到文書。”
“文書……?”
楚筱重複一聲,倏地瞪大眼睛。華燈初上,朦朧映在那人身周。一旁黑衣少年已閉上雙目,幾乎同時,淡淡的與那清冷疏華的聲音穿透雨幕:
“他是七弟。”
“在下楚離。”
楚府所在園林乃是平江有名的“曲苑”,九曲迴環,一步一景,沿途有燈座隱於樹叢花壇,水邊階上。
楚離默記進來的路線。一路行來,楚奕沉默不言。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一處竹園。
“這裡是爹的書房,沒有吩咐我們也不能靠近。你…自己進去罷。”
在楚府向來都知,書房重地沒有楚逸臣的召喚是誰也不得進入的。
楚離微微點頭,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