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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衣撥弄著琴絃,“正午之時,我們入城。”柴銘看著他,有些惶惑,“入城?你,你不是說那是魔窟麼?”
“你知道它為何叫做魔窟?”白羽衣瞥了他一眼,柴銘一驚,見他並未責怪,才幹笑道,“我怎知。”
“無量迷城隱藏在天地之間,需冰崖‘鑰匙’現世,方能開啟。我族持此秘法已有千年,這迷城每次開啟,都要有鮮血活祭,地上生靈,地下蟲豸,都逃不脫迷城的力量。”
柴銘驚心於他告知這樣的秘辛,忐忑不安:
“既如此,為何還要入城?”
“因為,迷城正與冰崖相對,同樣是一處世外寶藏。”
白羽衣輕笑著,只說了一句話,柴銘看著那黑煙的目光驟然灼熱起來。
“冰崖只有古劍傳人能進,而迷城,則是見者有份。”白羽衣目含深意,“可若是流連三十日不曾出來,便會化為迷城的養分,一同與這座城池消失在這天地中。進去之後,你可要跟緊,否則迷失在裡面,我可不會救你。”
白羽衣見他冷靜下來,暗暗點頭,移開目光看向那擎天迷城,目中卻泛起一絲憂慮。
冰崖的鑰匙不知是哪位古劍傳人,一同被困進去,也不知迷城血祭是否能絞殺那人。若不能,實為心腹大患。
沁涼的夜風似是帶了殺氣,捲起白羽衣雪白的衣裾,讓沉默的柴銘打了個冷戰。
城內。
渾天暗地,飛沙走石。
俄爾有一兩聲短促的慘叫聲,如閃電掠過黑暗,轉而一片死寂。楚離眯起銳利的雙目,也不過看清寥寥數丈。
天空不見星辰,不見月光,初時還能看到的巨牆如一道暗影漸漸隱沒。
他,就好像被封閉在了一個死寂的空間裡。
無聲,寂寥。
楚離卻能看到,那無邊的琉璃世界,所橫亙的巨大傷口在緩慢逼近。如同一個蟄伏的獵人,在悄無聲息地靠近自己的獵物。縱橫交錯的裂隙如無聲的巨吻,正如包餃子似的傾軋過來。
其中暴亂的力量,令楚離隱隱覺察,這與那方牆破土而出的力量如出一轍。
楚離的手已握住了劍柄,他的精神已凝聚在一處。
近了,斜地裡的一條裂隙已悄然而至,楚離也似一個平靜的獵人,等待著獵物放鬆的那一刻!
十尺、九尺……
就在楚離的劍勢幾乎以不可攀升之勢一點點上升時,左肩衣衫忽而一涼!
就如同蓄滿洪水的峽谷驟然坍塌,身體的本能,已讓楚離身形變換,手中的劍,終於出鞘!
“吟!”
清越至極的劍鳴如一道閃電,撕裂空間,刺破這寰宇內的混沌。
也當真撕裂了空間。
琉璃世界整齊地裂開一道“傷口”,無比磅礴的冰霜之力轟然而出,滾滾洪流卻鋒銳如劍,在那靠過來的東西身上轟了個正著。
“轟隆隆!”“轟隆隆!”
劇烈的震碎靈魂的轟鳴聲,在狹小的空間急速回蕩,震得腳下大地瑟瑟發抖,而楚離也藉著驚鴻一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偷襲自己的東西。
面上勃然變色!
青色條石砌就的巨大牆面裂開一道光滑齊整的劍痕,鮮紅的血液從裂口汩汩而下,帶出了無數蟲豸屍體,甚至還有累累白骨與人類的肢體五臟!
空穴來風,從這裂口中吹來的卻是淡淡的甜香,楚離連忙閉氣,卻也吸入了一絲。
心中一凜,暗暗皺眉。可身體上並無不妥,就在這時,那豁口如流光般竄出幾道黑煙,繩索似的殘影層層疊疊,砸在地面上,化為數十頭馬匹大小的黑豹。
“吼吼!”
“嗷!”
此起彼伏的守吼仿若森羅地獄,黑暗中亮起一雙雙暴虐的幽綠雙眼。真真如一盞盞明燈,照亮了四周。
牆!
四面封閉的高牆上看不到頂,左右全然封死了所有退路,而更可怕的是,它是活動的!就像一個收緊的布袋,四面牆無聲無息向內碾壓著本就不多的空間。數十隻黑豹,有的被吞入牆中,也仍睜著幽冷的眼睛,詭異而平靜。
楚離目中冷然,那被劍氣撕開的豁口已開始蠕動著癒合。湧動著的血水屍骸,似在訴說不甘。
是不是這裡面的許多白骨,都是這樣被活生生吞噬,化為這魔窟的食糧?
劍光再起,便是萬古冰河!
或許,這其中也有天地之境的武者,沒有死於強敵對手,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