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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背,“夫君,我、我怕是不行了……讓我…看著你…好麼……我想……看你、看你練劍……就像是……當…當……年……一……般……”
“…………好……舍…舍……不………”
手,無力的滑落。
楚離閉上雙眼,無聲地抱緊了她,死死地。
作者有話要說: 墨馨姑娘領飯盒了……不要拍我……
☆、第七十九章 流年
天已經暗了。
桂花樹下,大紅的嫁衣,紅的刺目。院中的人,也是。
握劍的手第一次有些顫抖,楚離面色蒼白如紙,雙唇抿成一個冷硬的弧度,鮮血從唇角溢位,可他感覺不到。
真氣已經完全耗盡。
可他在舞劍。
楚離從不舞劍。
在他的心裡,劍本凡鐵,卻具傲骨。劍是兵器,是兇刃,是用來殺人的。若以之為舞,便當不得百兵之君。
而練劍,首要修心。
他的劍道,不違本心,心如其劍,人如其劍。
於是,劍如其人。
劍光依舊森寒,可卻帶了讓人心痛的哀怮。劍意也是。那身影紅如火焰,踉踉蹌蹌,只因他已沒有了力氣。
可他還拿著劍。
夜緩緩降臨。冰冷的夜色裡,劍光並不驚人,不切分琉璃世界,不御使星辰大道,劍就是最初的劍。情也是至深的情。
劍還在,情已歿。它化在了這無盡歲月裡,種在了劍客心底深處——
永不可能復甦。
於是,風在低嘯,也變得乾燥,就如無盡歲月之後,它只是一場遊蕩曠野的風。
漸漸地,桂花樹的葉子開始枯萎,花也是。在飄落枝頭前,就已悄無聲息地腐朽殆盡。
草木亦然。
無論是珍奇花草,還是普通的樹木,都在這無盡歲月長流中枯萎。
彷彿所有的燦爛都是曇花一現,被不知的存在封存在某個地方,而展露在外的,不過是腐朽的皮囊。
地面開始龜裂,在劍光下,變得古舊,而後碎成沙礫。
亭臺樓閣,也褪去了色彩,斑駁而暮氣沉沉。
與這一切完全不相襯的,卻是那樹下的女子。大紅的嫁衣虹光隱約,在這一片枯從中,刺目而驚人。
墨色的烏髮披散著,女子面容含笑,彷彿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
任由歲月無盡,長流逝水,她的樣子,不變。
當蕭沐陽帶著蕭老大夫匆匆趕到的時候,就被這驚人的一幕,驚呆了。
院中的劍客扶劍而立,整個院子都彷彿經歷了百年千年,腐朽不堪。而只有人,依舊。
滿院的桂花香氣也依舊。
彷彿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釋放了所有的芬芳。空氣甜美的,讓人心生戰慄。蕭沐陽的話吞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他看著楚離,提起長劍,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女子身邊。
“這一舞,是我送給你的賀禮,夫人可還滿意?”
楚離的語聲平淡,全無方才那激烈的哀怮。他甚至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是了,夫人愛的是鮮花,自然不會喜歡這樣的環境。”
於是,劍光回鞘。
一股滄桑到極處的劍意爆發,風漸漸溼潤,地面也恢復平整。滿院枯死的桂花樹生出綠芽、展葉、開花……亭臺樓閣恢復了榮光似得,慢慢變得光彩照人。
這一切,在極短的時間發生。
本就濃郁的桂花香氣,更濃了。花瓣兒打著旋從樹上落下,落在女子烏黑的發上,也落在那大紅的嫁衣上——
芬芳如雨。
院中一時寂然。
蕭老大夫嘆息一聲,“我們來晚了。”
“是啊,為什麼呢?”這句話不是蕭沐陽說的,他的聲音不會這樣冷,這樣的平淡。
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看在眼裡,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已逝去。
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靜。
蕭老大夫轉過身來,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那裡抱劍而立的楚離。他還穿著大婚時的衣服,讓人忍不住發寒。
蕭老大夫頭皮發麻,可憶及從前,還是忍不住怒火直冒:“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我費了多大的勁,給女娃娃調理得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你一回來可好,惹得她又哭又笑,大喜大悲!”
“這也就罷了,老夫我咬牙想想辦法,說不定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