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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哪裡拗不過她,小心跟在她身後踩梯板上船,“端午我來不來,他其實無所謂,但如果我在這裡,而你有什麼閃失,他會要我以命相抵。”元澄絕對做得出來。
墨紫上了甲板,回頭對金銀說,“大求那邊你不要掉以輕心,烏延朅是個很厲害的人,我不以為他病了,倒更相信他有陰謀。”
“什麼陰謀?”金銀迄今為止,還沒有和烏延朅正面打過交道。
“我不知道。”墨紫搖頭,“只是你要警覺些。”
金銀道是。
再說元澄那邊。
之前宋軍因為順應了民心,進攻起來南德軍簡直就是一潰千里,毫無還手之力,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然而,打後南蔣氏卻不容易。蔣華父子受百姓愛戴支援,眾志一心,人人參戰,在邊境城鎮建立牢固的防禦工事。
元澄所率八十萬眾,比蔣華的四十萬軍整整多出一倍,而且墨紫所設計的戰船具有完全的優勢,但在第一城就遇到包括老百姓在內的頑強抗擊,雖然最終蔣華撤走,此戰宋軍死五萬人,傷十多萬,可謂損失慘重。而民眾奉蔣華的一句話——絕不留給宋軍一粒米一文錢,自己放火燒城,將所有可用物資毀成灰燼焦炭,又在水中田中下毒,讓好好一座城池變成了死城。
前鋒將軍騰郭將這些不聽勸的百姓層層圈在城外空地,向元澄徵詢如何處置。
元澄驅馬前行,看到數千人身上沒有戰衣,手中沒有武器,目光都帶著仇恨,滿面剛經歷戰火的煙燻色。他身後,很多宋地將士的血染紅了土地;他身前,熊熊烈火嘲笑著這些生命的付出卻什麼都得不到。這一仗,贏得他怒氣橫生,心起殺意。
屠城。一個很容易下的決定。就像大求最初攻入玉陵那樣,血洗城池,不留活口,由此嚇破了統治者的膽,再來招降就簡單了。
“我等活為蔣公民,死是南國鬼,你們橫軍匪類可斬我等頭顱,滅不了我等心魂,只管殺來就是。”站在最前頭一位中年漢子,體魄魁梧,眼放寒光,“元貪官,南德已亡,你還有必要裝好人嗎?”
“元相,這些人頑劣不堪,殺之以儆效尤。”死了這麼多兵士,騰郭不想留情,哪怕對方只是普通百姓。
元澄本來要殺的,打仗並非兒戲,對敵人憐憫就是對自己殘忍,但當他聽到那中年漢子的話,就起了疑心。要他殺?等他殺嗎?蔣氏雖然人望高,然而地方不見得完全不受南德腐政的影響,也不可能所有百姓都樂於為蔣氏賣命。他一旦將這些人殺了,蔣華就能以沒有後路為由,讓民眾抵抗到底。這分明是給他設下的圈套,他殺人越多,效忠蔣華的人越多。
他心中豁然透亮,冰冷臉色不緩,對那為首說話的中年漢子道,“你們殺我將士,燒我戰果,毀我宋土宋水,的確該死。不過,我不想一刀讓你們人頭落地這麼痛快。”
中年漢子冷笑,“你以為我們會怕麼?”
“你們可有妻兒老小?”元澄問。
那些人不知他什麼意思。
還是中年漢子答道,“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怎會沒有親人?我妻兒在海城,你打不到的。”
元澄不再回應,轉頭吩咐騰郭,“將人綁結實,隨軍南下,在下一仗當著他們親人的面,斬殺於陣前。既然他們活不了幾日,口糧不必剋扣。讓人們看看,即便宋軍不吃他們的糧,也一樣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遵命。”騰郭帶義子去處理俘虜們。
韋岸為隨行參軍,見元澄這般下令,有些不解,回帳後問道,“元相為何不將那些人就地處決,反而要留到下一城,耗我們的軍糧?”
“我說在陣前殺他們,不是真的。”元澄一笑。
“呃,這是——”韋岸不明白了。
“這些人恐怕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蔣華的兵士,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壓根不怕我殺他們。放火,投毒,再加上不留俘虜,傳出去就是我宋軍屠城了。”很好的陷阱。
韋岸恍然大悟,“元相考慮真是周全,我竟然完全沒想到。”
“我現在不會殺他們,但怕他們自殘,所以才說陣前斬殺的話。其實,到了陣前,我會放人,他們總不能當著自己人的面自殺。”想朝他潑髒水,他卻極愛乾淨,“還有,前些日子我讓你找的山賊能派上用場了。”
“元相奇謀,韋岸這參軍形同擺設,慚愧。”韋岸也很快想明白。
元澄淡然而笑。
過了十日,宋軍和蔣家軍會戰於葛城。
陣前,騰郭宣讀宋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