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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戰爭 譯者序
說“幽默”,兼述本書出版經過
幽默不是不正經。幽默不過是正經的另一種表現形式而已。可惜,大多數人非要把兩者對立起來看。放置在西方文化傳統中的幽默,是一種美德;而在我們的文化裡,它即使不算是惡德,至少也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隨時以油滑、輕薄、猥褻的帽子伺候。
正經話太正經,不正經話太無體,這就是我們缺乏幽默感的現實。名言“這種卑鄙伎倆阻擋不了中英兩國人民的友誼”出來之後,有來自英倫三島的朋友感慨:要是後面能再補上一句“但中英兩國人民的友誼也阻擋不了這種卑鄙伎倆”,那就是可以打滿分的英式幽默了。你看,幽默其實就這麼簡單。
無論哪一天開啟“池塘”兩側嚴肅大報的暢銷書單,比如《紐約時報》和《泰晤士報》,前十名中永遠有幾本幽默作家或者喜劇演員的書;當你走進書店,總能看到一摞摞上架型別建議為“幽默”的圖書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難道是我們已經不需要幽默了嗎?我以為,唯有我們把自己與“人類”這個概念相對立的時候,這個論斷才能成立吧。什麼時候能再出幾個林語堂式的人物,辦幾本類似《人間世》或者Punch(笨拙)那樣的雜誌,對於一個心理已經扭曲的社會,絕不是壞事。這並不是在鼓吹閉目塞聽,從哀鴻遍野的現實中逃出,我只是認為:幽默感是一個社會的健康參考系數之一。
T。 S。 艾略特說,幽默也可以是嚴肅主題的表達方式之一,但並非人人都認同這個觀點,尤其是當幽默與性在一起的時候。比如,這本《性別戰爭》(Dr。 Tatiana’s Sex Advice to All Creation)。
幾年前的冬天,導師布萊恩給我發來郵件,內容是英國《經濟學家》(The Economist)雜誌上的一篇書評。導師知道我的閱讀習慣:雖然會看一些看到句號時已經忘了主語是什麼的文字——他戲稱為“火車脫軌句”,但我更愛看將幽默視為常識的文字。
那篇文章評的正是這本《性別戰爭》。從書評看,這是本極好玩的書,動物們將*生活中的種種困擾向塔蒂阿娜博士傾訴,博士的回答則融合了生物進化方面的知識,整本書的文體和文筆都有趣得緊。
那時,我在一家合資的出版機構任職,看到自己喜歡、想做的書,會多一些的便利。接下來的過程比較繁瑣乏味,簡而言之,就是買版權、翻譯、出版。現在回頭看,在我翻譯的各種圖書中,這本書的翻譯過程帶給我的樂趣最大,大笑從未間斷,後來甚至電腦一開機,我一回想起昨天翻譯的內容,就會嘎嘎大笑,彷彿啟動鍵在那段時間具有了兩個功能。
但我當時不知道,一場鬧劇即將拉開序幕。性與幽默的組合,往往是最危險的,哪怕說的是科普知識,也容易被心懷鬼胎者斥之為輕薄。
當年這本書以另一個名字出版後,有人出來指責它敗壞了美方那家大出版集團的聲譽。這聽起來當然像個笑話。該書的作者是畢業於美國斯坦福和英國牛津的學者,直到今天仍在《紐約時報》的網站上開有專欄,而且長期為《經濟學家》、《自然》、《科學》雜誌撰稿。
中方合作機構雖然不滿這種別有用心的挑刺,但還是找了社外專事科普出版的專家進行審讀。審讀意見寫得很巧妙,雖然對譯文有所批評,但還是綿裡藏針地對挑事者進行了反擊:“本書決無*讀物之嫌。讀者不會按擬人手法去做不恰當的引申或做出不客觀的評價……譯文中多處文字不雅甚至粗俗。例如:傍大款、有一腿、臭婊子、撲上去就搞,等等。這是該書硬傷,會貽人口實!”“該書如在審校、編加過程中做必要刪節與修改,這類不足即可避免。可惜!”
不過,這本書終究還是沒能擺脫回收的命運——印好的書全部銷燬,重新刪節後出版。刪節本的科普讀物,這聽起來實在是太“笑林廣記”。但令人欣慰的是,直到上個月,我依舊聽到一些並不相識的人在媒體上談論這本書;其實,這些年來一直都陸陸續續聽到對這本書的褒獎。雖然身為譯者不敢掠作者之美,但我心裡的那個美是跑不掉的。
在那個刪節本的讀者中,有一位汗青先生,看好這本書,之後一直在追蹤、跟進這本書的版權。一個月前,我接到了亨通堂文化主編汗青的電話。於是,才有了各位讀者面前的這本書——當然是足本。所以,我要感謝各位對一本幽默風格的讀物的讚賞。最後,還要感謝我的導師布萊恩先生,讓我有機會與這樣一本好書之間產生這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