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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原本應當身形頗為高大,一身與之前修士有些不同的黑白道袍歷經歲月而依舊如新,便是老者身上也是片塵不染,如同這枯萎老去只發生在了一瞬間,若不是還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生機,只怕無人覺得這還是個活人。
他們四人便是連酒色都有些被這老者和石碑的模樣震攝住了,似乎這老者會被他們一口氣吹散了去,心中又湧動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之感,真正是百感交集卻不知這感慨從何而來。
直至那炎無心因身上的傷勢而痛哼了一聲,他們才均回過神來,一時心中都有些驚懼,若這老者有何歹意,只怕……
“唉!”
又一聲嘆息傳來,明明那老者如同化作了頑石一般,雙唇更是沒有半點顫動,可那令人似要落下淚來般感同身感的嘆息聲還是聲聲入耳,便是想要掩住耳朵都不過是無用之功。
“唉!”
只聽那嘆息一聲又一聲,像是要嘆到天荒地老去,對外面之事充耳不聞。
這時火目怒突然擦了擦眼睛,看著手上的水跡愣愣道:“我……我怎麼就哭了?”他此時臉上滿是淚痕,眼淚止不住地流淌而下,臉上卻沒有半分悲慼之色,眨著眼睛茫然地看著那老者。
“前輩!”炎無心在一旁看得心急,便要用僅剩的一隻手去推那老者,還不等蒼倚劍阻攔,那老者擦著符文的手停了下來,一聲“吱嘎”的聲響響起,卻是那老者慢慢扭過頭來,那隻餘兩個窟窿的眼眶駭得炎無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已經……多少年了?”那老者緩緩開口道,聲音倒是意外的中正平和,不帶一絲久不開口的生疏和乾澀。
蒼倚劍恭敬道:“晚輩以門中典籍上的記載推測,怕有一萬多年了。”
“一萬年。”老者道,平靜地重複了一遍,“原來已經一萬年。”他把頭轉向火目怒,“和我說一說外面如今是何模樣了,等陪我這老頭子聊完了天,我便告訴你們如何從這死地出去如何。”
火目怒吞了吞口水,猶豫道:“可晚輩見識淺薄,怕不能讓前輩滿意,不如……”
“我便要你說。”老者道。
“……是。”火目怒無助地回望了炎無心和蒼倚劍一眼,見兩人均是默然無語,便再無半點回駁的膽氣,只得乾巴巴地說起了極陽大世界之事,又或者添油加醋說些極陰大世界的惡形惡狀。他的確鮮少出門歷練,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而來,不過是此次因鬼節之事來到靠近陰陽通道之地,又大膽進入極陰世界,沿途有些見聞,才讓他說起話來有些底氣。
火目怒這一說起來倒是慢慢說到了興頭上,結巴了幾句後頗有點滔滔不絕之勢,說起見聞來如親眼所見一般繪聲繪色,倒是令人另眼相看了。
蒼倚劍卻是注意到那老者臉上身上的面板不知何時起已經漸漸舒展了開來,面板下也填充了血肉有了飽滿之感,一頭白髮從髮根處開始恢復墨色,恍若枯木逢春一般。待蒼倚劍從這變化中回過神來,她發現眼前之人已經不可以老者代稱之,只因面前明明是個不過而立之年,劍眉朗目的英俊男子,只是那眼眶中還是空無一物,卻再不給人恐怖之感。
蒼倚劍有一種彷若隔世之感,心中對於生死變幻,以及那生機與腐朽的交替好像都有了些許感悟,只覺心境都提升了不少,實是讓人欣喜之事。
蒼倚劍見那前輩似聽得極為入神,便無聲地行了一禮,以表謝意。
當這前輩一頭白髮完全變作黑髮,在空中無風自動之時,說得唾沫橫飛的火目怒突有所感地停了下來,他此時倒有了幾分羞意,只是看著那前輩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親切之感,頗有些傷感地道:“前輩可是要走了?”
“早該走了,早就該走了,到頭來不過也是一場空罷了。萬年,萬年,再如何執念不消,也夠了,只是可惜終沒有覓得那一線生機。”那前輩有些感嘆地道,他目光掃過那殘牆斷垣,那空洞的眼眶中突然流出兩滴淚來。他有些驚訝般的抹過那淚珠,怔愣了片刻,卻又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來:“好好好,蒼天不負我也,不妄我枯坐了這萬年,便是點星生機又如何,待我轉世重來,再踏仙途,終有光復我陰陽宗一日。”
“前輩……”炎目怒張了張嘴。
“莫要做這小兒女情態,只要道路不絕,我們終有相見一日。”前輩露出一個豪爽地笑容道:“我名參吾,那些門中小輩還多虧了你們斬斷了他們的束縛,有了轉世之機,如此我也可以放心去了,有緣再見吧。”
參吾前輩突然出手把蒼倚劍等推了出去,恍神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