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Ｐ陰影之側

第21部分 (第4/4頁)

嘖嘖嘖，真是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看那一模一樣的臉型，一模一樣的亂蓬蓬的黑色的頭髮……但那男孩的眼睛和Lily是一樣的。

Snape當然還記得Lily的眼睛，那是他在每次酒醉後都會看到的幻覺。碧綠的，像雨後的森林一般的眼眸；長長的，向上捲曲的睫羽；微笑時會稍微眯起來，像是最美麗的祖母綠。

——然而現在能供Snape憑弔的僅有這雙眸子了。

Snape大概每兩個星期去看他一次——強大的幻身咒當然必不可少。每次Snape站在路邊或是視窗觀察那男孩的時候，後者都在幹家務活：掃地，做飯，洗盤子，修理草坪。因為從兩歲起男孩的muggle親戚們已經要求他這麼做了，所以他已經習慣這樣充滿壓迫的生活。

而Snape總是站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男孩，從不出手相救。Snape給他自己找藉口，告訴自己是Dumbledore囑咐他還不能讓小Potter知道魔法世界的一切。然而在Snape的心底，他卻知道這一切藉口都是如此蒼白無力。Snape親眼見證了小Potter從兩歲時因為沒有煎好牛排而被罰不能吃完飯而哭了整夜，直到後來即使因為小錯被姨父毆打得滿臉是血也能滿不在乎地站起來繼續完成他的任務的全部過程。

Snape的心隱隱地作痛著，想象著今後自己見到Lily後，那美麗的女人投來的譴責的眼神，當然，前提是他上得了天堂；但在Snape目睹著男孩被追打的過程中，他的眼前常常會劃過他自己童年生活的片段，那些悲傷與小Potter的痛苦重合，常常讓Snape有一種自虐與施虐交加的愉悅感。

而Snape也同時在心裡冷笑著，壓抑著把這一切告訴Dumbledore的衝動，盼望著想要知道Dumbledore得知自己的小“救世主”變成了一個懦弱的逆來順受的蠢貨時的表情——真不知道Dumbledore為什麼會把“照看”小Potter的任務交給那個小偷和Figg那個啞炮：那個品行不端的偷盜者幾乎沒有認真過哪怕一瞬間，而Figg——那個兒子死於Dark　Lord之手的老女人，似乎想要讓小Potter承擔他兒子的痛苦，從沒有告訴過Dumbledore任何真相——小Potter所受到的虐待，以及小Potter越來越冷漠的神情。

Snape一直以為，所有姓Potter的人——Lily不算，她在Snape心裡永遠都姓Evans——他們都是天生的樂觀主義者，都像妄想狂一般對生活充滿可笑的信心。Snape一直這樣鄙夷著並深信不移著，但事實上，和Snape以為的不同的是，在小Potter的臉上，他從未見過老Potter的臉上經常出現的那種傻兮兮的笑容——在Snape的記憶裡，不算上他自己，小Potter幾乎是他見過的最陰沉的小孩子，經常習慣性地面無表情，他有時候甚至會覺得男孩憑著這樣一副嚴肅的面孔進入Slytherin學院都沒有問題……不，他在想什麼呢。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小Potter六歲的那年夏天的某一天，Snape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