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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平時偷雞摸狗搞點外快,還能換點鴉片煙土,晚上回到聚集的地窩子裡,吃著剩茶剩飯,土炕燒得滾燙,寒冬臘月也不冷,每人點上一盞悶燈,把鴉片灰子一吸,眉飛色舞地胡吹亂哨,這行當天不管地不管,當中的王法也不管,那日子過得別提多自在了,因此說討吃三年給個縣官都不換,這些叫花子也分不同團伙,拜明朝的開國皇帝朱洪武為祖師爺,各有家門,范家門就是其中比較大的。
這些團伙發展到後來藏汙納垢,黑白兩道上的關係極深,連那些剪綹的毛賊和跑腿子賣藝的都要先來投靠,然後才能施展手藝,不認掌盤就別想混飯吃,要是有誰得罪了官面,惹得麻煩不小,往大了說就是全家抄斬滅墳塋的罪過,如果找到掌盤給居中調停,沒準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字號的官司就不了了之了。
凡是得過掌盤的照應,就算欠了掌盤的一筆債,他也許一時想不起來讓你拿什麼還,可早晚得讓你或是出人或是出力,甚至出命都有可能,到時候想不認賬就有人找你的麻煩,掌盤的再用你的社會活動能力去幫襯別人,這盤子越鋪越大,關係也就越結越深,在社會上織成一張大網,“蛤蟆李”吃的就是這碗飯。
他答應能給司馬灰等人找個安身立命的所在,可以託人介紹到考古隊裡做“鏟匠”,給劉淮水當學徒,儘量往偏遠地方去幹活,躲個三年五載不成問題,等什麼時候他想起要用司馬灰了,也自然不會客氣。
司馬灰知道“蛤蟆李”將來要讓自己做的三件事,必定極為艱難,這當掌盤的都是逮著蛤蟆攥出尿的主兒,沒一個省油的燈,不過“蛤蟆李”說能辦的事也一定能給辦到,至少自己這三人暫時能有個容身之所,當即擊掌為誓。
三人謝過“蛤蟆李”,告辭離開了火葬場,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回去的時候為了抄近路,走的是郊區的土道,路上沒半個行人,野地裡黑壓壓的不見燈光,抬頭一看,陰雲遮天,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羅大舌頭對司馬灰說:“這些天又熱又悶,喘氣都困難,今天夜裡要是來場大雨,也能去去暑氣,睡個好覺。”
司馬灰卻突然轉過身,站在路上盯著陰雲密佈的天空,他感到遠處有寫東西,正在穿過雲層接近而來。
第四部 幽潛重泉 第六卷 第五話 驚變
高思揚見天上只有滿天濃厚的烏雲,路上也是空蕩蕩的別無動靜,附近都是荒郊野地,沒發現有任何反常跡象,奇道:“哪有什麼東西?”
羅大舌頭對司馬灰說:“那邊只有火葬場了,這深更半夜的,你別一驚一乍自己嚇唬自己。”
司馬灰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只好說:“我是指暴雨快要來了,咱們得趕緊往回走。”
羅大舌頭說:“早知道這麼遠,就借輛腳踏車了,這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趕上大雨還不全給淋成落湯雞了。”
高思揚對司馬灰說道:“你剛才說有東西從後邊接近,可真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這路上……”
司馬灰卻似對高思揚的話充耳不聞,又停下腳步從身後看,仍是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羅大舌頭看到後面空無一物,這天氣悶得連一絲兒涼風都沒有,路上除了這三個人連只野貓都沒有,又哪有什麼東西會從後面跟過來?不免責怪司馬灰疑神疑鬼,不過想想也是,這輩子就沒過過幾天安穩日子,現在這樣倒覺得不習慣。
司馬灰心想也是,即便沒有風吹草動,這荒郊野外難免會有野鼠之類的活物,可能是腦子裡這根弦繃得太緊了,就跟高思揚和羅大舌頭商量,剛才光顧著談事也沒吃飽,打算回去下點麵條當夜宵。
羅大舌頭邊取出帶來的手電筒照路邊說:“大熱的天吃什麼麵條,要吃也該吃朝鮮冷麵。據說城裡有個延吉餐廳,連金日成同志訪華都去那裡吃冷麵,口味非常地道,天氣熱的時候吃上一碗拌了辣椒帶著冰茬兒得冷麵,再喝點涼啤酒……”
正說著話呢,前邊路上出現了一條禿尾巴野狗,全身賴皮瘦得皮包骨頭了,但兩眼冒著兇光,跟三個人相對走來。
司馬灰等人自然不會懼怕荒郊的野狗,本著狗不犯人人不犯狗的原則,跟那條禿尾巴狗各走半邊道路,倒也相安無事。
有條野狗從身邊經過,在郊區是很常見的事,不過司馬灰看到這條狗身上帶血,尋思這狗子大概是鑽到野地裡掏野鼠為生,在土窟窿裡蹭掉了皮,身上才有血跡,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可這時忽又感到身後像有什麼東西在接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