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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停頓片刻，開口：“下週。”
周時光的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想笑，扯起嘴角心臟劇烈的疼了一下。停在頭上的刀終是落了下來，鮮明刻骨的疼非常清晰，周時光機械的搓著手指，反反覆覆。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周時光抿了抿嘴唇，笑了起來：“我知道你要訂婚，恭喜。”
“混蛋玩意！”
他突然開口罵道，聲音裡含著怒：“恭喜什麼？”
周時光低著頭，血液都冷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笑出了聲，抬起下巴：“孟先生，我應該說什麼？哭天喊地求著你不要離開？”
“我倒是希望你能哭天喊地。”孟雲歸哼了一聲，聲音發沉：“我這邊情況比較複雜，用你那腦袋瓜想想，我會真的訂婚麼？我答應你年後結婚，就一定不會變。”
周時光一怔，瞪大眼睛。
“什麼？”
“沒聽懂就算了。”
孟雲歸要掛電話，周時光迅速反應過來：“孟先生。”
“說。”
他語氣裡有著不耐煩。
周時光硬著頭皮：“假的？”
“你說呢？”
周時光迅速回神，飛快的消化整件事，咬著牙想了一會兒。
“不分手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他開口，聲音沉的結冰：“周時光，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周時光閉嘴，已經明白怎麼回事。臉上滾燙，她想什麼呢？那點心思全部暴露了，簡直丟人。
“孩子怎麼樣？檢查了麼？”
孟雲歸又問。
“還沒有。”周時光情緒有些低沉：“最近一直在忙，沒時間去醫院。”
他真的要孩子麼？
“真是不知道死活，找個時間去醫院一趟。”孟雲歸嗓音低沉，安排著周時光這邊的事：“什麼時候回來？”
他知道自己在香港？
周時光轉念一想，顧凡晨時刻和自己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知道。
“應該是明天。”
“直接到b市。”
“為什麼？”
周時光疑惑，他現在訂婚，不是想讓自己離他遠一點？
“你男人在這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孟雲歸說：“早點休息，不要亂跑，以後一天給我打個電話。”
他強制性的命令周時光，周時光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個事：“哎先別掛，孟先生，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嗯。”
“剛剛我在酒店碰到孟浩了。”周時光皺眉沉默片刻：“現在孟氏集團所處位置，我也知道一點，他來香港做什麼？孟先生，你的公司現在怎麼樣？不會——”
“孟浩在香港？”孟雲歸打斷她的話。
“是的，因為周夢叫我，我就看到了。”
周時光說：“哦，他們在一起。”
“你和誰在酒店？”
“我一個人。”
“顧凡晨呢？”孟雲歸聲音沉了下去，十分嚴肅。
“他出去辦事了。”
電話那頭孟雲歸略一沉吟，說道：“防著他一點，現在孟氏岌岌可危。狗急了還會跳牆，小心點別被咬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周時光也擔心再出現個意外。
“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我這邊有個挺重要的合作，暫時抽不出身，做事多留一點心眼。”
“我知道，你放心。”周時光不想成為任何一個人的負擔：“應該也不會有事，孟浩那人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做出犯法的事。”
孟雲歸還是不太放心：“有什麼不對給顧凡晨打電話，他在香港人脈挺廣。”
“我知道。”周時光點頭：“你早點睡，晚安。”
“嗯。”他掛了電話。
周時光拿著手機走到窗戶邊，窗外世界非常漂亮。霓虹燈點綴之下，為沉沉黑暗增添了一點亮光，周時光眯了眯眼睛。孩子要留下麼？許久後，她把手放在小腹上。
平坦的小腹，什麼都感受不到。
沒有藝術作品中神奇的感受到生命在孕育，她和孟雲歸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周時光想著，這樣的冒險，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孟雲歸那個人，周時光從沒奢望他能對自己有愛情，這是天方夜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