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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流什麼時候走的?他知道我昏迷了?”
真龍非要跟我擠一張小床,它又不是小殘,那麼大一隻,擠得我只能縮在牆角。
“你睡了五天。”它長長的身子有一半多都拖在地上。
我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過了五天。扳指頭一數,已經過了喝龍血的日子,應該是真龍在我昏迷的時候給我灌下去的,不然我就睡死夢中了。
都說死和睡是兄弟,在幽冥的國度沒有時間的存在,一天如同萬年,萬年如同一天。我這一覺醒來,前一刻還在我身邊載歌載舞,圍堵得我十分不自在的村民不見了,龍宮外真實的世界和多彩的景色消失了,陪著我的淅迴歸了暗處,剛從變異血咒中逃命出來的伽流回去照看妻子了。
僅沉睡了五天而已。周圍變化如此之大。倘若有一日我當真獨自走出龍宮在世上闖蕩,這三年來的假寐過後,我會陷入怎樣一種冷漠的不自在?
胸口又開始絞痛。我苦笑,整個世界都不知道有奉卓這麼個長不大的孩子存在著。
真龍蹭上我柔軟的被子:“丫頭,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肚子:“這裡,和這裡,都難受。”
沉痾舊疾(二)
真龍湊過來嗅嗅,似乎鼻子真比狗兒還靈敏,能隔著面板聞出肚子裡的差錯。它立起頭,正色:“丫頭,肚子疼可不是一般的病症啊。淅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吐得厲害。”
伴有嘔吐感的腹痛,期初我以為是餓的,依稀記得五日前真龍把本該我吃的半隻燒雞也給吞了,害我只能空腹吃水果。可老天不懂的懲罰作惡之徒,明明是它獨吞那麼多,卻叫我受罪,壞肚子的是我不是它。
“怪不得你肚子疼還一直嘔,”真龍眯起眼睛,我知道它又要變著花招欺負我,像是威嚴家長斥責孽障不孝子,“你是不是趁本王不注意跑出去跟哪個男人胡混去了?”說完差點兒沒忍住笑聲。
又是什麼冷笑話?說得莫名其妙,說得又無比逼真。別忘了真龍看我看得死死,都不允許出宮,我哪裡跑的出去?還有……男人?那是什麼?肚子疼提男人做什麼?
真龍看我沒能領會它說話的要義,沒抓住笑點,它很生氣,很不甘心,於是呼哧一下騰到空中,張牙舞爪高著聲音向世界宣佈,企圖嚇唬我:“丫頭啊,你有孕了。”
倒是小殘反應比我大,它“吱”的一聲,差點斷了氣兒似的。
我一邊給它理順氣,一邊莫名其妙摸摸肚子,不明白真龍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有什麼?”
第二嚇也沒嚇著,連續兩個包袱沒有抖響,可知真龍沒什麼當諧星的天賦,才換來我這淡然又迷惑的反應。其實怪不得我,我對這類笑話一向不敏感,得反應一段時間才能明白過來,哪裡想得到真龍會突然拿這說辭開玩笑。
“懷孕!”見我不領其意,真龍急了,瞪我:“因為嘔吐,還肚子疼!剛才我分明聽到你肚子裡有娃娃的哭聲。”
我知道它在胡謅,所以十分鎮定:“瞎說,為什麼嘔吐肚子疼就是有孕了?你聽到娃娃的聲音了?是男是女?他在說什麼?是不是跟我一樣煩你?”
真龍被我氣得夠嗆,吹鬍子瞪眼:“你個死丫頭,裝一下害怕能死啊?”
我氣鼓鼓指責它:“憑什麼害怕?我根本沒有孕。你還胡編來騙我,這話說給誰都不信。你的笑點也太奇怪了。”我無所謂地攤開手,聳聳肩,覺得真龍跟我玩這一招簡直笨到家了。
意識到我的遲鈍,真龍痛心疾首,苦口婆心開導我:“丫頭,我說啊,女孩子聽人說到這事兒,至少得羞澀一下吧。本王可沒想把你養成一個女漢子。要是跟袁慧嘉這麼說,她準保心裡樂開花,面兒上還得作著哭上一哭。喂喂,就算知道是個玩笑,配合一下行不行?”
到底要我怎麼配合呢。那個時候還沒人跟我提過嘔吐可能意味著懷孕,便理直氣壯反對:“這玩笑也太無聊了。誰說肚子疼加嘔吐等於懷孕?”
真龍跟我大眼瞪小眼,半天才明白過來不是它笑話講的冷,也不是我笑點奇怪,我腦子裡分明沒有“嘔吐懷孕”這個笑點。
“本王……本王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死笨死笨的丫頭出來?聽淅說你跟那群村民都不會說話,居然會被嚇住。你啊你,平日裡跟我打架拌嘴的功夫到哪裡去了?叫你放鍋裡炒炒就著辣醬吃了?你這不跟凡人打交道也不行啊,還有還有,居然連個常識都不知道,本王真為你那靈光不起來的腦袋捉急。”
我抽抽鼻子,覺得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