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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纏著她教。婆婆告訴我這叫姐妹結,是為兩個自小走失的雙胞胎女兒編的,姐妹兩人人手一隻,待來日相認好用作憑證。
盲婆婆眼睛雖然看不見,手卻靈巧的很,我學著她的模樣將六根花繩繩頭擰成一股,跟著她邊念邊編:“一根花繩領起頭,兩根花繩中間留,三根花繩左邊插,四根花繩盪悠悠……”
每每編成一根姐妹結,盲婆婆就會緊緊攥住花繩結釦沉默半天,我問她:“婆婆是有兩個女兒吧,她們多大了?”
婆婆的眼角有些溼潤:“我老來得女,如今那兩個心肝兒若是還活著,小的該有十六歲,大的十八歲了。”
接著問起兩姐妹如何走失,婆婆不做言語,我也知趣地閉上了嘴巴,低頭扒拉飯菜。
我低下頭瞧瞧自己這身形,哪裡像是十八歲的樣子?又瘦又矮小,跟三年前死於泥潭時候並無兩樣。想起真龍那句“女大十八變”,緊接著胸口就是一陣痠痛,黑衣死神留下的那道傷疤似乎裂開了似的,我趕緊苦笑著轉移了話題。
胸口傷疤沒有消失,午夜時分會時時發痛,這件事情我沒告訴真龍,一來覺得人都活過來了,一道傷疤算不了什麼,二來是不想讓它擔心,更不想它沒輕沒重扒我衣服。
接下來半月時間裡風頭正緊,全是拜血鱗人所賜。伽流送來一封信說弒龍派已經察覺到真龍復活,並探聽出了龍宮的所在,正在試圖逼近。經過上次混戰,弒龍派主力雖然被伽流等人擊退,卻在最後緊要關頭來了一招金蟬脫殼,副隊長“涯”留下斷路,死在了淅的刀下,隊長“汶”帶著幾名頂尖殺手潛逃不知所蹤。真龍還是沒能從萬萬年的沉睡中恢復全部的力量,它一直在琢磨怎麼衝破“困字訣”,無奈屢戰屢敗。
這樣的它也不能與弒龍派持久作戰。
伽流很擔心弒龍派會闖入環繞龍宮的九木陣,叫血鱗人暗守提高警惕,同時三番五次懇請龍神大人沒事別鬧騰到半空翻滾著玩,免得被弒龍派發現。
千里眼風波(二)
一日幫婆婆刷完了鍋碗瓢盆,我頗有些無聊,趁真龍睡覺又跑去自有寶界翻騰它收藏的一小部分珍品拿出來玩,大黑貔和小貅習慣了我常常觀光,漸漸也不像剛開始那樣阻攔我,生怕我跟鷫鸘妹妹一樣有雙沒輕沒重的毀滅手。
這幾日小貅跟著盲婆婆學了幾道菜,大黑貔喜歡甜食,撒著嬌跟小貅蹭飯,小貅嘴上不樂意,還逼著它減肥,可自己關上門悄悄拿起了鍋鏟調和蜂蜜槐花面給它做糕點。
我沒去打擾吵吵鬧鬧的兩隻貔貅,專注於研究身邊的寶貝,瞧見一隻天青色的小巧琉璃瓶很是精美,就坐在池塘邊細細把玩,還沒能開啟瓶蓋兒,真龍就急速飛來將琉璃瓶銜走。
我驚道:“不是說給我玩嗎,你這是幹什麼?”
真龍躲到牆角,寶貝似的把琉璃盒藏到背後:“這個你不能動。”
“那裡面裝了龍血嗎,這麼寶貝。”
“當然沒有龍血寶貝。”真龍半真半假警告我,“我可是幫你記得老靈貓的預言,要是那準了,這夜溪玉淨瓶能省去你不少功夫。”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感謝真龍還是該說它討厭。
三個小小錦囊袋在我身上,時時刻刻提醒我前方危險隨時會降臨,剛走出自有寶界的那幾天,我就像是中了邪,整個人神經繃得很緊,晚上覺都睡不好,噩夢連連,兩隻手緊緊攥著錦囊袋,就怕災難降臨的時候袋子不在我身邊。也不知道淅是不是跟我一樣。可幾個月過去,身邊一切風平浪靜的沒有一點波折,離“轉折點”顯然還有好遠的路,我也就慢慢放下了高懸著的心。
我白真龍一眼,什麼破瓶子嘛,不動就不動,用得著這麼誇張?隨手抓起一隻巴掌大小的梳妝鏡,上湧的愛美之心在發現鏡中人還是十五歲模樣的時候如退潮一樣迅速後撤消失。
鏡子在手裡玩了半天,不小心按上去幾個指印。誰知剛用綢布一擦拭,鏡中我的面孔突然變成了某座山山腰處的圖景,那裡有著茂密的落葉林,重重疊疊的灌木,鮮有人踩踏的地面上存留著幾個不深不淺的腳印。
我叫:“真龍,真龍!快過來,快過來看!”
真龍已經不知把琉璃瓶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吵死了。臭丫頭,什麼事情大驚小怪?”
我指著鏡中幾個看似迷了路的人:“真龍你看,這裡面有人!”
真龍嫌我大驚小怪:“沒見過‘千里眼’嗎?這面鏡子還能看到千里之外的宏真族呢。我說你小心點啊,伽流的婚禮我還想用‘千里眼’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