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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東方木拱手答道。
教主沉吟片刻,又問:“有文姓逆賊的訊息沒有?”
“屬下在皇城裡打聽過,賊子逃出城後再沒回來。”
“他居然會‘逃’,哈,也算個男人。”一聲尖銳的冷笑嘲諷從教主口中鑽出。
西方金面無表情,將那少女從黑布袋裡面拖出來:“加上她,赦免帖上還剩八人沒抓到。”
“是九個。”東方木面無表情補充,“還有奉命持赦免帖、帶領眾魔族成員橫渡沒世海的紫七煞。”
西方金一笑,抓緊了抱在懷裡的兩把血刀:“對啊,紫七煞,怎麼能忘了她。”
“呵,不急。所有赦免帖上的人都會是我的囊中物。”教主抖抖暗褐色斗篷,凝神屏氣念動咒語,整個戈壁灘地底下居住的怪獸彷彿都聽了他的召喚,一個接著一個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瞬時間狂風張牙舞爪,大地震裂搖動不停,小風身邊圍了一圈的松鼠眨眼間跑個沒影兒。教主與兩位護法定力強大,烈風不足以吹他們移動半步。小風尚小,由東方木緊緊抓著,免得被吹跑。
四棵松樹對角線交叉的預言十字處有岩石開始崩裂,從深深的地底居然升上來埋藏在黃砂岩石之下的交纏在一起的粗壯樹根——方才提到,除東北的松樹長得好以外,其他三棵樹不是已死就是半死,可這些都是地表以上的現象,從粗如巨蟒的樹根便可看出,它們把生命力全部埋藏在了戈壁灘的岩石地面之下,彷彿為了躲避勁敵迫害,被迫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掙扎著,不停頑強生長,積蓄著力量等待復仇時刻到來!
現在,就是覺醒的時刻!
飛鴿傳書(三)
除了狂舞的樹根,更驚駭人的場面還在後頭,逐漸崛起的四棵松樹根部亂七八糟地纏繞著七個人的身影!這七人有男有女,最老的近耄耋之年,最小的不過三四歲,他們無一例外全都陷入了沉睡,任憑樹根裹得動彈不得:有的倒吊著,有的拉扯著,有幾人疊在一起,單所有人臉上都沒有生氣,若不仔細看,還真會錯認為是風化的石像。
“哇——爹爹好厲害!”憑空從地裡面變出大活人,一變還是七個,小風拍著手叫好,看多少遍都看不夠。
“第八個。”西方金抬起那黃衫少女,扔進被樹根撐破地面形成的坑洞裡頭,樹根感受到新鮮的活人氣息,藤蔓一般爭先恐後纏滿少女的身體,貪婪地吸著她的精氣。不一會兒功夫,黃衫少女變得與那七人無異,臉色青得像岩石,甚至出現了乾裂的跡象。
“集不齊人也沒有赦免帖,我倒要看紫七煞怎麼辦。”教主五指一鬆,樹根拽著那八人轟隆隆收回地底,無數的碎石掩蓋住了大洞,地底湧出的怪獸全被去趕回繼續沉睡,戈壁灘平靜下來。地面上被撕裂的預言十字架也重新出現。
東方木放下小風:“紫七煞似乎還不知道赦免帖的下落,以領符告知魔族人聚集天鵬山,大約是要商議對策。”
教主的嘴角彎出冷峭的弧度:“她當然不知道赦免帖在哪裡。北方水護法呢?既沒人影,也沒信鴿。”
最後一顆石子擦著十字北方蹦遠,看來北方水護法暫時也來不了。
“北方水的信鴿是不是耽擱了?”西方金望望灰暗的天空,“不過教主已經得到了赦免帖,等於拿到了魔族進家門的鑰匙。紫七煞求教主還來不及。”
“來他十個紫七煞也不怕。”教主道,“就算直接交手也必定佔據上風,囚禁天魔族、還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破壞‘歸位’。”說罷,教主招呼小風到身邊來:“卷軸給我。”
聽到爹爹問他要赦免帖,小風扔下雞和松子兒,伸手就往掛在腰間的卷軸上頭抓,頃刻間留下了十個油乎乎的指印,他起身急了些,右臂剛接上的樹枝碰翻雞湯,華麗麗向著赦免帖就扣了上去……
普通的帖子扣上一碗水,字跡都會模糊不清,然而不知這赦免帖上使用了什麼墨汁寫字,儘管被雞湯溼透,字跡依舊工整,連一點毛邊的跡象都沒有。
天魔族聖王親筆書寫的赦免帖就這樣沾上了香噴噴的雞湯味道,被一個小毛孩糟蹋,只怕任何魔族人都會暴跳如雷,把這小娃殺上二十遍也不夠。
教主倒是不以為意,接過髒兮兮溼噠噠的赦免帖,把上頭黃衫少女的名字“折箭·琥兒”中的“琥兒”兩字勾掉了。
且來說說這本赦免帖。卷軸看起來其貌不揚,甚至有些破舊,七七四十九片竹木上原本有著密密麻麻的字跡,可現在能看到的為數不多,譬如開頭處:
曰鴻蒙初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