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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一下又說:“或許是我們的同伴?‘聖王’是按照血統高低貴賤排序寫了名字,好像排在第一的‘石埆狼’一直沒有找到。會不會就是這個魂魄?”
南空戶低聲道:“尚且不知。‘石埆狼’身世撲朔迷離,排位的大禮上連面都沒露,就算在第三世我們都還不清楚他的身份,更別說要知道轉世後的模樣了。聽說凡是尋找不到的同伴名字都會被劃去,他的名字雖然沒有填上,但至少‘石埆狼’這個稱號還沒有被去掉,說明應該是找得到。可想來奇怪,似乎沒人見過他的真實模樣。”
靖遆:“或許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南空戶:“莫要瞎猜測,趕緊補好魂魄,或許就真相大白了。”
當下,眾人將法力合為一處,細細給那魂魄修補,紫七煞凌空畫一個圈,捏成人的輪廓,裡面圈著破碎成千片萬片的魂魄小片,眾人像是拼圖一樣一片一片尋找拼湊。忙活了半天,靖遆等人還是沒看出來魂魄的主人是誰,個個都有些焦急。
紫七煞打量著眾人的眼神,冷笑一聲:“方才是誰誇下海口,說為了救命恩人願意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現在倒好,一眨眼功夫連恩人的魂魄都不認識。”
除了南空互以外的三人皆大驚失色:“什麼?難道這魂魄是……”
雖然南空互從魂魄的形體上依舊辨認不出來,但散發出來的熟悉氣息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他的臉色十分沉重:“不錯,這魂魄就是我們的恩人奉卓姑娘!”
青嬋望著完全看不出來臉形的幻影,喃喃:“真的是奉卓姑娘?怎麼會碎成這樣子?她、她……怎麼死得這樣慘……”
靖遆忽然大叫一聲,雙手握緊拳頭垂著地面:“奉卓姑娘死了?什麼時候死的?被誰殺的?”他的目光驟然凌厲起來,拳頭捏的“滋滋”響,彷彿仇人若在眼前他一巴掌就會將之捏碎。
紫七煞望著剛剛造出來一個輪廓的奉卓,聲音空空,嘆道:“她死了,死的也著實很慘,連魂魄都被撕裂成千萬片……若不是我緊趕著把魂收集起來,一旦飄散到天涯海角,她就會永遠消失不見。”
須知面對不成形的奉卓,補魄的法術一時半會完成不了,這修補魂魄可比縫衣要麻煩的多,試想成堆的碎片比指甲蓋還小,要一塊一塊對準位置進行拼接,並用法力凝成的針線逐個修補,且半點差錯都出不得,不然把“手”縫到“眼睛”上可沒辦法拆了重補,凌亂的針腳還會造成嚴重後果,譬如擾亂魂魄生前的記憶——這是一項怎樣的浩大工程啊!
眾人從中午施法一直到日落,奉卓的魂魄修復了還不到十分之一。
要是多些人肯定能加快速度。紫七煞怒火難忍,明明叫來那麼多人,最後關頭都跑到哪裡去了?真是忘恩負義,得了便宜就撒腿跑個沒蹤影!雖說僅靠他們五人的法力終究也會將奉卓的魂魄恢復原狀,可耗時太長,根本等不及。
她心中閃現過一個不詳的念頭,朝著南空互道:“過來先把奉卓的輪廓定住,我去瞧瞧其他人究竟都死到哪裡去了!”
人去樓空的石洞萬萬年前曾一度披戴著輝煌,被忘卻的是足以與太陽媲美的耀眼燈火,被淹沒的是盛典上的陣陣歡呼雀躍,冰冷的地面、牆壁、頭頂懸下來的石塊沒有絲毫人氣,這一入眠,便會沉睡到世界湮滅。
這裡就是昔日魔族的集會聖地。
舊地重遊,就連紫七煞也深受觸動,悲涼之情油然而生。
排列成陣型的段靈石早已不知去向,應該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通天陣裡化為齏粉了吧。洞中空空如也,卻沒有鳥獸棲息的跡象——聖地終歸是聖地,到底還殘留著不少魔力,非鳥獸蟲魚可以接近。
紫七煞飄飄然,失去了雙足的她無法坐下,只能立在原段靈石陣中,將周邊的殘餘魔力緩緩凝聚到手掌心,尋找尚未抵達的同伴們的蹤跡。
洞外,南空互已經叫靖遆歇著去了。靖遆雖然是還魂師,但現在法力不濟,長時間縫補會導致胸悶窒息。片刻之後,南空戶見青嬋和璇藝時間長了也支撐不太住,又叫她們去歇息,然後憑一己之力繼續修復。
越是縫補,木琴子越能感受的到奉卓靈魂中深深掩蓋的痛楚,剝下一層又一層,重重疊疊,似乎永無窮盡,每縫一針,魂魄碎片的裂隙就會滲出無形無色的鮮血,滴落在手上的時候居然有一種滾燙的感覺。
而每每伸手去擦拭,奉卓的鮮血就會變成淚水,然後蒸發在空氣中。這流下的淚水宛如夾竹桃致命的汁液,滲入到靈魂最深處,將奉卓柔軟敏感的內心完完全全給腐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