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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睡覺了。他抱住我哭道:“卓兒,我以為救不回來你了!”
原來我被“刺死”後,跟爹爹姑母他們的屍體一併運出宮去,女祭司好歹留著一點兒人性,把我們的屍體交給家人安葬。似乎因為她曾是波宏族人,對於鏡館厚葬有著根深蒂固的信仰,不跟真茹族人那樣習慣毀屍滅跡,這才沒把我們拋屍野外草草處理。
二伯父的兒子,也就是我的郜凡哥哥,得知噩耗後心灰意冷,每具屍首一張草蓆包裹了準備下葬,卻不料一鏟子土蓋到我臉上時,我發出細微的呼吸聲。
一如血衣女祭司所言,我福大命大,得救了。
郜凡哥哥拿給我一個變了形的璧紋鎏金梅花墜兒,問:“卓兒,這是誰給你的?它給你擋了一劍,救了你一條命啊!”
我輕輕開口:“忘了誰給的。扔掉吧。”
郜凡哥哥帶著我,跟隨沒有進宮面聖而保住性命的三叔一起逃出了都城,一路上多虧他們悉心照料,我的身體逐漸好了起來。
我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可胸口處永遠留下了一道疤痕。疤痕很長很深,就在心臟那最脆弱的地方,留下了梅花墜兒的印痕。黑衣死神的劍只把梅花墜兒刺進了我的皮肉,刺變了形狀,卻沒有傷到心臟的大動脈。
我就這樣撿回了一條命。
我爹爹與二伯父等人埋在一處,燒七那天,郜凡哥哥在墳前重重磕了個響頭,向爹爹的在天之靈承諾會照顧好我,也發誓一定會向血衣女祭司復仇。我模仿著郜凡哥哥的樣子跪下來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說將來我也要報仇。
從那天起,郜凡哥哥專心修習法術和劍術,他天資本來就高,將爹爹留下的書籍全部仔細研讀一遍後,術法理論上大有進展,可經常苦惱如何實踐。我經常跟在他身後,學著他的模樣拿起一本書來咿咿呀呀跟著念,遇到不認識的字兒就躍過去繼續念。郜凡哥哥摸著我的頭,十分疼愛:“卓兒,你不要想什麼報仇了,女孩子就應該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開心快樂過一輩子,至於爹爹和伯父他們的仇,由我來報。”
我不明白向女祭司復仇跟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有什麼背道而馳的理由,但既然郜凡哥哥都這麼說了,我就乖乖聽他的話,畢竟,比起整日背書鑽研術法練劍,我更喜歡玩,喜歡穿著五顏六色的裙子跑進花叢捉蝴蝶。郜凡哥哥很縱容我,說會照顧我一輩子,讓我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快快樂樂。他給我描繪的未來沒有絲毫的血腥氣和殺戮。
四面怪獸(一)
郜凡哥哥大我十二歲,他帶著我跟著三叔一起過了半年逃避追殺、顛沛流離的生活。血衣女祭司並沒有跟三叔說的那樣誓要斬草除根,也沒見她整日追殺我們到天涯海角。可三叔總是疑神疑鬼。一次上街買個東西,他覺得被人盯上了,躲瘟神似的藏到布坊裡頭,左躲右閃不小心把人家剛織出來的布匹碰翻掉進染池,這才被擒住送了官,那縣令認出三叔便是膽敢反抗女祭司的術士一夥,毫不猶豫把三叔關入大牢並上報女祭司等候發落,結果一點兒回信都沒有得到。縣令邀功討賞失敗,很是氣憤,把三叔生生打殘,三叔在獄中染上鼠疫,不久便去世了。
接下來的幾年,我跟郜凡哥哥相依為命。他兌現了給我的第一個承諾,一直把我當千金小姐照看著,他走過鏢,當過護衛,甚至做過殺手,當然這些都是很多年之後我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他從來不跟我多說提著辰星劍走出家門後具體都做了什麼,郜凡哥哥說的最多一句話,便是“卓兒只要快快樂樂,復仇殺人太過血腥,不適合卓兒”。
而我則乖乖陪在他身邊,時不時拿起劍來比劃兩下玩耍,或是翻翻爹爹留下的書籍消磨時光。郜凡哥哥說我有些練功的天賦,趁著閒時教了我幾招。等到郜凡哥哥終於能夠一招擊落五位劍客手中的兵器,他覺得可以為死去的爹爹和伯父們報仇了。我為他擦拭乾淨辰星劍,一路送他到了村口,他拍拍我的肩膀,向我笑道:“卓兒在這裡等我,待我手刃女祭司之後立刻回來找你。”
我點點頭,跟他說:“我每天都把你最愛吃的蒸地瓜熱好,等你回家。”
郜凡哥哥聽了我的話十分開心,他輕輕抱了抱我,在我耳邊低聲:“卓兒真乖。”
三個月不到,我便收到他的來信,原來衝江兩岸的波宏族和真茹族終於打響了全面戰爭,真茹王宮的親王大人聯合左、右尚臣反叛,一口氣推翻了血衣女祭司操縱的傀儡政權。郜凡哥哥在途中找到當年另幾位生還下來的叔叔伯伯,幾人一合計,決定一起投奔真茹族親王大人追殺女祭司。可真茹王宮一場大火之後,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