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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接過,喝了這杯溫熱的糖水。
這杯溫熱的糖水在此刻對他來說就是一杯能量之水,他喝完後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一些,白皙的手指攥住玻璃杯,輕輕晃了晃,向她道謝:“多謝。”
舉手之勞而已,悅昭不覺得有什麼可謝的,她收回自己的空杯子,溫和地提醒他:“你應該先吃早餐再出門的。”
“嗯。”男生的嘴角禮貌地彎了一下,表示認同。
“需要我給你帶點吃的嗎?”悅昭心想幫人幫到底算了。
“不用,我等會兒去巷口的早餐店,沒多少路。”畢竟年輕,恢復力很強,男生邊說邊站起來,目光一直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她個頭一米七左右,穿著一件駝色棉衣和一條深色的褲子,整個人纖細苗條。墨黑的長髮及腰,臉頰的面板晶瑩如雪花籽一樣,鼻尖紅紅的,目光盈盈間流動著善意的笑意。
她的一雙眼睛讓他聯想起了暖湖清波。
無論從客觀還是主觀角度來說,她都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他沒加掩飾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說:“我好像看見過你兩次。你住我對面是吧,剛搬來沒多久?”
悅昭點了點頭。
他說:“今天謝謝你。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找我。”
未等悅昭說出“小事一樁”,他介紹自己:“我姓莫,單名一個驟字,驟然的驟。”
悅昭在心裡默唸了一遍他的名字,冷不丁聽他問:“你叫什麼呢?”
水田村和這座城市的其他城中村相比,大同小異,要說有點不同的是,這裡有一條出圈的美食街。每晚華燈初上,這裡雲集了原住民、從四處打工回來的青年和抽時間來打卡的年輕人,商機不少。
悅昭目前打工的地方就是美食街的“老月華”。
悅昭搬到這裡的第二天便外出找工作了。因為沒有久留此地的打算,她的想法是做什麼都沒差,憑自己的能力先賺上幾個月的生活費足矣。
當她來到美食街,看見“老月華”玻璃窗上貼的招聘啟事,便走進去試一試。
“老月華”是一家夫妻店,專做夜宵生意,人氣不錯。
老闆姓鄭,老闆娘姓柳,前者長了一張樸素實在的臉,後者有一張圓潤的臉,笑起來臉上有一對月牙眸,顯得年輕,說話聲音也甜甜糯糯的,看上去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老闆娘認真打量了一下悅昭,客客氣氣地說:“好標緻的姑娘,聽口音也是本地人,你怎麼想到來這裡打工啊?”
悅昭解釋說自己和父母吵架了,離家出走後來這裡和一個姐妹合租,準備就近找一份工作過渡一下。
其實她是一個人住的,但安全起見,她還是謊稱自己和人合租了。
老闆娘直說:“在這裡打工很累的,你吃得消嗎?看你雙手白白淨淨的,我猜從小到大連家務活都很少做,我怕你堅持不了幾天。”
悅昭當時也沒信誓旦旦地表示沒問題,反而在遲疑片刻後真誠地說:“我想試試看,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結果老闆娘留下了她。用店裡另一個員工桑倩的說法是老闆娘挑人從來只看臉,從以前到現在挑了不少華而不實的人。
事實證明老闆娘說的是實在話,在“老月華”打工非常累。
悅昭第一天晚上收拾完三大袋廚餘垃圾後已經過了十一點,胳膊和腿就像是被人活活卸下一般,沒什麼知覺了,回去後倒頭就睡。第二天她被痛醒了,手臂劇烈脹痛,吃飯的時候抬胳膊夾菜都費勁。
她不得不去附近的藥房買了一瓶紅花油。
悅昭從小到大沒吃過這樣的苦,很快萌生不想幹的念頭了,但她想起爸媽說過的話,以及老闆娘的質疑,慢慢激發了她的鬥志。
如果別人可以,自己為什麼不可以?
悅昭不想成為一個一點苦都吃不了的人。
於是她抱著“再堅持一天試試看”的念頭,不知不覺地堅持過了五天。
在水田村的日子對悅昭來說每一天都過得很慢。大白天裡,她除了買菜和去便利店買基礎的生活用品之外幾乎不怎麼出門。
她的行李箱裡帶了幾本薄薄的小說,為了打發時間,她故意讀得很慢,一行一行、一字一字地讀。這樣一本書可以多讀幾天。
她唯一出去的一回是步行去一公里外的稻田。
冬天的稻田只剩下半高的秸稈,水面上有幾隻鴨子在游水,陽光下,從它們擺尾之處展開一圈一圈白亮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