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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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向俞蓮舟,卻見他面上竟是帶了些許笑意,一隻手拍了拍她肩頭,沉聲道:“去吧。一切小心。”
沈浣神色一亮,看著他半晌,眉間眼角都是欣喜,足足盞茶功夫,才重重點了點頭,“嗯!”隨即轉身而去,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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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安豐到武當山,須得四五日路程。俞蓮舟與張松溪一路歸心似箭,第四日一早便到得山上。此時武當正是冬末春初,倒比毫州冰天雪地暖上兩分。
後廳之中,宋遠橋俞岱巖莫聲谷均在。俞蓮舟深夜下山,宋遠橋等人第二日聽得紀曉芙說了毫州戰況,無不憂慮。如今見得俞蓮舟與張松溪歸來,皆是放下了心。
莫聲谷與沈浣更是熟識一些,拉著俞蓮舟問道:“二哥,沈大哥如何?紀師妹說……戰況很是不好?”
俞蓮舟道:“當時確實兇險,如今人已無恙。”
莫聲谷鬆了口氣,“無事就好,無事就好!沈大哥身係數十萬義軍,家中又有幼弟,若有萬一,可是糟糕!”
俞蓮舟點了點頭,聽得宋遠橋道:“好了,二弟。師父這兩天也惦記著你。入關前特意吩咐,說你若回來便去報知一聲。”
俞蓮舟不敢怠慢,當下應道:“我這便去。”說著便往後山而去。
莫聲谷正要同去,卻被張松溪攔下,低聲問道:“七弟,你與沈元帥可熟識?”
莫聲谷抓了抓頭,“熟識?算是吧!我和沈元帥的幼弟到更熟些。四哥你知道,就是這兩年我和六哥常去長沙探望的那位。若說沈元帥,二哥到更熟一些吧?”
張松溪點了點頭,又問道:“二哥與沈元帥,相交有六七年了吧?”
莫聲谷算了算,“差不多。不過我問過二哥,二哥只是不答。”
“不答?”張松溪略略驚訝,若有所思。
一旁俞岱言聽得張松溪似有未竟之語,急忙追問道:“四弟,怎麼?可有什麼不妥?”
張松溪細思自己在安豐行營所見,緩緩搖頭,“倒也不算有什麼不妥。”
俞岱巖和莫聲谷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卻聽張松溪輕聲微嘆,似是自語道:“二哥為人沉穩持重,又怎會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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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後山,沿積雪消融的鵝卵石小徑一路穿過練武場,半晌時分便是經冬猶自碧翠的後山竹林。竹林深處一處院落乃是張三丰閉關所居,清幽寂靜,寒籬竹舍。小院竹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形高大的老者出了來,青佈道袍,鬚髮如雪,正是張三丰。
方才俞蓮舟到得門外,不敢出聲打擾,只恭敬等在院外。張三丰與幾個弟子名為師徒,情同父子,俞蓮舟離得仍遠時,他便聽出其腳步聲,當下收功出得房來,一摸長鬚,笑道:“蓮舟回來了?”
俞蓮舟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師父。弟子深夜未及稟明師父便下山而去,請師父責罰。”
張三丰一把扶起他,“起來起來。遠橋已同我稟明過事情起因。你與沈元帥有所交情,此去又是相助毫州義軍,於公於私都是好事。既然紀姑娘都說軍情如火,難道還能等我這老頭子出關再走麼?又有何責罰好治?”
俞蓮舟躬身拜謝了,這才起身,陪張三丰坐於小院石桌邊。張三丰捋了捋白鬚,問道:“這些年我少有下山,也常常聽聞這十來年間,抗元歷來有‘北沈南蕭’的說法。蓮舟,你這位小友好得很吶!聽說這六七年,韃子們懸賞他的賞金就已從白銀兩萬一路漲到黃金十萬,倒是淮南淮北一代百姓,都擁戴這沈元帥的很。”
俞蓮舟聽得張三丰開口誇讚沈浣,心下喜悅,應道:“沈元帥義薄雲天,治下潁州軍亦是軍紀整肅,弟子也極是佩服。”
張三丰點頭,問道:“你剛從毫州回來,如今他們情形如何?聽說韃子佔了毫州,意圖南下?”
俞蓮舟聽得張三丰詢問,當下將毫州一戰由遠襄兵敗到皇集惡戰再到遷營安豐向張三丰講述一遍。
“弟子與四弟迴轉之時,沈元帥率軍駐守太康,欲與蕭元帥兩相夾擊,再奪毫州。”
張三丰聽完,不住點頭,同俞蓮舟道:“韃子暴虐無道,我輩俠義眾人,雖不常於行軍佈陣,但這等忙卻是合該援手的。你這次救得沈元帥,實在很好!你既與他相熟,以後他們若再有所需,你盡力相助便是。”
“弟子知曉。”俞蓮舟應道,說完微一躊躇,看向張三丰。
張三丰歷來曉得這個徒兒外冷內熱,沉肅寡言的性情,一見他神情便知他有未竟之語,當下溫聲道:“怎麼?蓮舟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