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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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接過,信封之上卻是蕭策字跡。拆開信閱覽一遍,讀罷看了看羅鴻,又重頭看了一遍,正要說話,一旁賀穹上了來,“元帥,弟兄們扣這小子,除了剛才說得,倒還有這麼一樣。”說著抬手拎起方才一直倚在帳角的一隻長槍交給沈浣,“這死倔的小子拿了這槍,咱們一見這東西本是你贈給何兄弟的,自然得問清楚。”
沈浣接過一看,七尺長槍槍頭猶如秋荻蘆葉,精煉如霜,凜冽寒光莫可逼視,正是自己當年所用,離開潁州之時贈給何滄的蘆葉點鋼槍。正如同她與俞蓮舟所言,自己回得潁州之際,開州城破何滄戰死,這槍自然也便下落不明。如今不承想竟能再見到。
想起何滄,她一時心中憮然,輕輕撫過那槍桿。烏檀之色光潔明亮,她卻知那上面定然染過何滄的血,那個曾與她和狄行並肩而戰,事事搶在最前,槍頭刃血換來潁州軍一席立命之地的豪爽漢子。如今她尚在,槍尚在,潁州尚在,義軍尚在,然而曾大笑她生得秀氣,卻又會因為韓普的副將說自己樣子不夠漢子而暴揍對方一頓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轉過頭,問羅鴻道:“這槍是蕭元帥給你的?”
羅鴻連道:“元帥派人由開州尋來,命我將它交與沈大哥你,說是你必用的上。”言罷看了看沈浣,眨了眨眼,“沈大哥……你可讓我留下吧?”他方才少年氣性被激起來,出手與眾人相鬥,未嘗想過後果。如今回頭想想,雖然仍舊有些不忿,但是也覺得自己出手確實不輕。尤其如今眼前兩個將軍一名中軍,三個人盯著自己,明白自己惹出麻煩不小。
沈浣看了看他,微微點頭:“蕭元帥既然讓你來投潁州軍,如今軍中也正缺人,你自然可以留下。”
羅鴻一聽,臉色一亮。當日在天嶽山,他便對俞蓮舟與沈浣二人極是崇拜,後來入得蕭策帳下半年時間,對蕭策更加敬服。這次來以前,蕭策曾與他細細剖析當下義軍時局情勢,讓他來助沈浣,他是萬般願意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到正趕上沈浣帶人夜襲劫營,潁州軍枕戈待旦上下戒嚴,與他起了衝突。如今得了沈浣這一句話,立即高興了起來。
然而卻聽沈浣問道:“羅兄弟,你可是來此之前,便知蕭元帥乃是讓你來投潁州軍的?”
羅鴻點了點頭,“這是當然!元帥同我裡裡外外說了極多,情勢時局一針見血。我這才覺得該當來潁州投了沈大哥你的麾下才是。”
沈浣點了點頭,“你既知道是來投潁州軍的,未進軍營便和潁州軍起了衝突,隨即又和這許多將軍動手。羅鴻,你跟著蕭元帥半年,就學得這些?”
羅鴻一凜,見得沈浣神情嚴肅,半點不似說笑,不由禁了聲,聽得沈浣問戴思秦道:“戴中軍,當年我立下得軍規,若是營中士卒群架毆鬥,校尉士官禁而不止者,該當如何?”
戴思秦那一川江山流雲的扇子唰啦一下展開,輕搖兩下,挑眉道:“群架毆鬥者,五十軍棍,勞役十天。得上官明令仍舊禁而不止者,軍棍一百。”
羅鴻聽了一激靈,瞪大了雙眼看著沈浣,於他來講一百軍棍事小,可若進營第一天就被罰,被打是小面子事大,鼻子眼睛皺成一團:“沈大哥……”
沈浣看了他一眼,抬眉道:“你當時還未入我營下,更不曉潁州軍軍紀,這般相罰於你卻有不公。”
羅鴻不由鬆了一口氣,卻聽沈浣繼續道:“但是軍紀不可廢。這樣吧,將一百軍棍換成抄寫軍紀。來人!”
兩名士卒進了大帳,沈浣一指羅鴻,“去給他搬條案几去校場邊上,備好筆墨,潁州軍軍紀,謄抄一百遍,便抵了一百軍棍。以後他如有再犯,軍棍照打,打多少,便額外加罰抄多少遍軍紀。”
“是!”兩名士卒大聲應道,一路小跑去了,聲音中竟帶了三分興奮。
羅鴻一張臉瞬時垮了下來,他天不怕地不怕,一百軍棍再狠,這種皮肉傷他倒也不放在眼裡,可是要讓他寫個字,實在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如今這一百遍軍紀,這還不如直接要了他性命來的乾脆。於是哪裡還顧得少年心性傲氣,幾乎是哭喪著臉道:“沈大哥……”
第四十一章 踏過枯骨破千刃
沈浣治軍歷來有張有弛,於士卒將領愛如手足同甘共苦,于軍紀法度卻是歷來嚴明公允,加上領軍作戰勝多負少,自然十分受士卒愛戴。
其飽受愛戴錶現之一,就是潁州營中不論何時何地,凡是士卒們訓練閒暇,總能聽到人說“今日元帥如何如何”。然則沈浣這次回來,除了“元帥如何如何”,“某某將軍如何如何”,“中軍如何如何”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