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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皓頸,輕而易舉地一提,霎時兩人已經竄出木桶,大量的水花飛散在四周,形成一層水幕。
野火雙手忙著護住身子,狼狽地摔了下來,一時之間還以為會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緊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疼痛,反倒是撞上了堅實溫暖的身軀,她的身子被保護得好好的,一如珍寶地被護在鐵鷹的胸膛上。
“快放開我。”她難堪地掙扎著,發現自己不著寸樓地被他抱著。沒有了藥湯的遮蓋,她晶瑩如玉的肌膚根本藏不祝鐵鷹的視線掃過她完美的身子,嘴角略略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有幾分邪魅,與他平時沉穩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
“現在放開你,只會飽了那些人的眼福。”他一扯床上的錦緞,燦爛的布料在空中掀成浪狀,彷彿自有生命般迴轉成圓幕,轉眼間將她密密實實地包緊。
“我說,鐵城主——”皇甫覺幸災樂禍地笑著,推開了門踏入屋內。
鐵鷹雙眼一沉,雙手運勁擊向木桶。砰地一聲,木桶轉眼間碎成千萬破片,裡面的藥湯如同水箭,帶著襲人的熱氣,猛地往踏入屋內的眾人攻去。
“小心!”幾聲驚呼,來人已經各自散開。長劍與利刃紛紛出鞘,瞬間只見刀光劍影。
水幕轉眼間就已被劈開,幾個人持刀而立,水滴從刀鋒緩慢地滴下。站在其中的皇甫覺身上沒有沾到分毫水氣,那些水早被他四周的幾個高手給劈了開,他好整以暇地搖晃著手裡的桐骨扇,微笑著迎視一臉冰冷的鐵鷹。
緊靠著皇甫黨的嶽昉,在眾人喝聲小心時,就動作敏捷地撲向皇甫覺,本能地以身護主。“覺爺,小心些。”他緊張地觀察四周,雙手揪著皇甫覺的衣衫。
“嶽先生,你要是再揪得緊些,我這衣服就要被你給扯掉了,你不會希望我當眾裸身吧?”皇甫覺嘆了一口氣,看著神色緊張的老人家,懷疑這個忠心的老臣,在危急的一瞬間到底是想要保護他,還是本能地拉住他想擋去危機?
嶽昉靠著皇甫覺避去一次水厄,至於皇甫覺身旁,一個步履瞞跚、看來臉色蒼白的病弱男人,則被淋了一身的溼,看來好不狼狽。
嶽昉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慢慢離開皇甫覺。他擦擦額上冷汗,心裡仍在嘀咕著:早說過不要來鐵城的,偏偏鐵鷹就是不聽。自從在城門外遭遇刺客起,他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的。
“鐵城主是這樣待客的?好在我身旁還有這幾位高手護著,不然豈不是被這水給衝到門前去了?”皇甫覺轉頭微笑以對,同時緩緩收起扇子。“多謝沈莊主了。”他看向身旁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視線內有幾分不為人知的深意。
“舉手之勞。”沈寬拱手回禮,收回那柄有著殷殷藍月的長劍。其餘幾個人,幾乎在同時間動作,全都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得出來,眾人都聽令於沈寬。
沈寬是聚賢莊的莊主,二十幾年來在江湖上頗有聲望,眾多武林高手都尊奉沈寬為首,已經逐漸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他們以仁德為號召,行事磊落,尤其沈寬的行善事蹟,總是讓人們津津樂道。
而就是因為以仁德為己任,沈寬打著懲好除惡的旗幟,在江湖上滅掉了不少門派。如今眾人會聚集在鐵城,為的也是一次處決儀式。
前些日子,關外邪教的傳人來到江南,被人用計擒下,送往鐵城來請鐵鷹裁決處置,如今正囚禁在鐵城的地牢裡,由沈寬為首的武林正派人士們,就是為了處決邪教傳人,才會群聚而來。他們等待著,準備親眼見到邪教的傳人死在皇甫覺的掌下。
然而,他們眼裡沉穩有禮的鐵城城主,如今竟然跟一個溼淋淋的半裸女子,白天裡就在房裡共浴?!這令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猛揉眼睛。
“一時無計可施,皇甫覺唐突了。”鐵鷹神色自若他說道,早已扯回衣衫,從容卻迅速地穿上長衫。雖然高大黝黑的身軀上還有幾分的水氣,但是卻無損於他的威嚴俊朗,甚至還平添了他幾分危險的氛圍。
野火看見了皇甫覺,忍不住瞪大眼睛,掙扎著在包得緊緊的錦緞裡伸出指控的指,氣呼呼地瞪著他。
“啊!你這個掃把星,我早該知道是你了。遇見了你,我就註定要倒黴。”她指控地說道,渾然忘記了此刻的尷尬。
眾人聽見她的稱呼,全都倒抽一口涼氣,那個一身溼淋淋的病弱男人,還嚇得猛咳,一張臉是慘白的。
“野丫頭,膽敢放肆!”嶽昉驚喘一聲,憤怒地指著野火。“你不知道覺爺何等尊貴,豈是你隨意罵得的?還不快快跪下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