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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生怕驚醒了宮女,急忙把伍谷抱起,直出大殿,繞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好了好了,現在我們不是沒事了嗎?”凌風拍著伍谷的肩膀安慰他。
伍谷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
凌風問伍谷失蹤以後的事情,伍谷說,那一晚凌風進宮找崔公,他自己便運大隋神功給閨女輸氣退陰。輸氣退陰後功力大減,一點也沒有發現有人悄然而至,從窗外吹進了迷煙。迷煙散後,那人穿窗而入。
伍谷迷迷糊糊發現那人眼睛是斜的。那人眼睛似乎在看著別處,但卻準確地一把抓起閨女的小腿把她塞進了揹簍,竄房越脊而去。
“王斜眼!”凌風恨恨地說。
伍谷醒來時看見閨女那隻壎掉在被子上。他把它撿起,馬上就追。
伍谷就憑著閨女身上特有的那股陰氣和蚯蚓的腥味一路追去,可追了幾條街後,氣味消散,加上自己體力不支,便再也追不上了。
後來伍谷和凌風就分散了。
伍谷說他們住過的小房後來他回過幾次,在那裡等了好幾天,確信再也等不到了,便獨自在長安街上流浪。
後來就碰到了呂洞賓。
伍谷講得輕描淡寫,但凌風知道,這幾個月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小孩來說絕對是驚心動魄的。好在他們都是從苦難過來的人,最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便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你是怎麼碰到呂洞賓的?”凌風問。
伍谷笑了:“講故事唄。”
“講故事?”凌風不解。
“我找大哥你找不著,就想找呂洞賓試試。我想呂洞賓神仙一樣的人物,本事肯定比天還大。找到呂洞賓,也許就能找到你和閨女了。”
伍谷這想法不著邊際,但卻奇特。
“呂洞賓已經來了京城是不是?可京城這麼大,怎麼找呢?我沒他本事大,找他是找不到的,可他找我就容易得多了。”伍谷詭秘一笑,繼續說,“於是我就到了承天街講故事。”
“講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故事?”
“是啊。故事開講的第三天,呂洞賓就來了。”
凌風忍不住想笑。想不到伍谷居然還有這種鬼點子。
“呂洞賓見到我,也哈哈笑了一通,就請我吃飯。我想吃就吃,怕什麼?我吃飯,他喝酒。他簡直就是一個酒桶,還一邊喝酒一邊吟詩。有一首詩後來他經常吟,我耳朵都起繭了:生在儒家遇太平,懸纓垂帶布衣輕。誰能世上爭名利,臣事玉皇歸上清。還說:家居北斗星杓下,劍掛南天月角頭。劍術已成君把去,有蛟龍處斬蛟龍。我不怎麼懂他吟什麼。後來他說,求你了,不要講那故事好不好,難聽死了。我說,嘴在我身上,我講故事犯著誰啦?呂洞賓說,也是。呂洞賓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其實我也不想整天講那故事,我是想讓他救閨女。於是我就講閨女的故事。”
伍谷說,呂洞賓聽著聽著便嚴肅起來。聽完,呂洞賓說,我教你功夫吧,看你的骨相也是練武奇才。呂洞賓說,我授你日月交拜之法,就可以救閨女了。再授你天遁劍法,你差不多就是天下無敵了。
“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凌風擊節讚歎。他為伍谷高興,更為閨女高興。
既然呂洞賓說閨女有救,那閨女就有救。
伍谷說,呂洞賓就帶著他住在一家胡人開的酒肆裡,教他練日月交拜之法。
“是不是太極宮承天門對面那家胡家酒肆?”
“是啊。我們在那裡住了大慨有一個月。那家酒肆有好幾個漂亮的胡女,其中最漂亮的叫曹野那姬,她也喜歡《九張機》。對了,還有一個大胖子,常來胡家酒肆。”
“大胖子?”
“就是打死我婆婆和韋芷、李雯姐姐的大胖子。”伍谷咬牙切齒。
“這京城裡大胖子多的是,怎麼說那大胖子就是那大胖子?”凌風不信。
“也可能不是。”伍谷說,“但我留意了,大胖子和曹野那姬很熟。”
“胡女攬客,和客人都很熟吧?”凌風說。
“好像不是這樣。”
伍谷說,呂洞賓在胡家酒肆裡教了他一個月的日月交拜之法和天遁劍法入門口訣,後來就知道崔公已經接到閨女,進了東宮了。後來又知道崔公成了皇帝,閨女又搬到後宮了。後來又知道閨女病了。
“你怎麼知道閨女病了?”
“那是呂洞賓說的。他說出了皇榜了。皇榜張貼了五天。”
伍谷